然而它掌握的剑尖，却分毫不偏差，直至李揽洲的咙。

“回长乐，戒备。”

巍巍皇都，旄麾飞扬，军士整肃，披执锐，彀□□，列刀戈。

鞘，声未至，已动——

然而他没有走一步，形便凝滞僵缓，一动不动，定在了原地。

……

陈云昭需疾赴安定殿，免时长生变。

漫漫砖地，直接苍穹的御，九九八十一阶

陈云昭形颀长，然而长也止有数个门钉之。

陈云昭眯了眯，旋即意识到，这是晨光太盛。

他只是带着隐隐的怪异，与燕无恤一前一后，走在砖石上。

陈云昭在百步以外就弃了，步行到朱门前，此门十二丈，布门钉一百八十一颗，列卫兵上百人，齐刷刷一红底金甲，刀戟为门，寒光错。

值此关，门内还有万千机锋，千万绪，一步也不得行差踏错，纵有七窍心肝，也无法兼顾太多。

二人步行内，守卫甚至没有收缴燕无恤的陌刀，任由他大剌剌持刀直。

剑刃上的光，距李揽洲绷、吞咽的，不到一寸。

此刻的长乐，与山雨来的长安仿若两个世界，它与从前毫无二般，威严耸立在长安极北，紫薇所耀，众星所卫。

虽是凤龙孙之尊，形单影只之时，在此气凌九霄的城门下也显得单薄渺小。

白玉京的统领位比三品，是铜印，虽也是金灿灿的，然而明显燕无恤手中这个更加光华四。

而后，朱门敞开，刀戟张立，一条刀光森森之中的路来。

陈云昭丝毫没有迟疑，解下腰间玉印，递与守卫查验。

他问：“燕卿此何印？”

燕无恤答：“白玉京。”

“如此，殿下孤，一可昭殿下昭昭纯孝之心，二可争百官拳拳拥之意，还望殿下莫失此机。臣将伏抚顺司手于长乐外，护卫殿下安危，还请勿忧。”

“李司丞，别来无恙呀。”

约莫一刻钟后，走到成化门，前方就是长乐的玉阶了，到这里，就算是陈云昭腰侧佩的剑也要解下来，燕无恤也放下陌刀。

今日卯时，丞相岳明夷已携百官候在皇帝养病的长乐安定殿外。

剑鞘上盘绕着盛开的木芙蓉，珊瑚和红宝在秋日泛冷的光华绽放绯红泠泠光华，执剑的手白如柔荑，细细的，仿佛扣琴弦一样扣在鞘上，没甚力气的样。

李揽洲的话响在耳边：“上策、需争‘三心’，此百官顾盼之际，臣民惶惑之时，双方不哪一方，先图穷匕见者输。殿下还有丞相的支持，首先，要争‘百官拥之心’。宜联络丞相，以忧虑圣驾为由，携百官求觐见天颜，候长乐外。”

陈云昭诧然，低声问：“昭德门百官解兵，十二楼统领亦不得免，燕卿何以得执刀？”

燕无恤走在他后，淡淡：“十二楼单独一楼的统领，和十二楼所有楼的统领，想必不大一样。”

是一柄剑的剑尖。

他回过，看见燕无恤正递给守卫一方金印符，觉得熟，微微蹙眉，却思索不起来在何见过。

持剑女就立在栏杆畔，翡黄衣衫、碧罗裙、面罩轻纱，圆眸清澈，蒙疑惑，嗓音细，与她凌厉的剑反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