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钻个空。”

“只需对李司丞说，我一早已让位于你。我那五个家主的糊涂事便多算是寻衅滋事，比‘以下犯上’轻得多，只需罚银两即可。”

“只有燕大侠能弹压得住太初楼的诸武家，我别无选择。”云未晏：“若你肯助我一次，云未晏他日，赴汤滔火，结草衔环，在所不辞。”

似乎有一个悬的声音在嘲他：枉你剑术绝，妄称天之骄，只要是上位者轻轻碾一碾指尖，你便有苦不堪言，有痛不堪倾，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从九霄之上，瞬间跌落泥尘之中。

燕无恤曾经在莫川之畔承过他恩情，有意偿他，问：“你要如何？”

云未晏苦笑：“我要同燕大侠个歉。我并非有意言轻薄她。而是情势人，不得不如此。”

“之所以不可让抚顺司拿走诸家主，不过是因他们犯了一条‘聚众以下犯上’之罪，这是杀重罪。”

“倘若我不是太初楼的统领，没有实权，这罪名就难以成立。”

云未晏浑一震，抬看他，见他不动如山，眸幽微沉，黑如潭。上清堂内光线有些暗，衬得他那张一向看来净敞亮的脸，有些沉。

云未晏迟疑了良久。

“刚好前些日，朝廷公然卖官鬻爵，让六个统领之位。为了制衡商贾统领，行暗中驱逐之事，下了一‘破立令’，凡有他人能击败统领者，统领可遵江湖门派规矩让位于他。意在引导武家，驱逐无武力傍的商贾统领。”

燕无恤沉默片刻，应允：“当日你在西陵，曾在我危难之时放了我一，如今我便还你一个人情，以一月为期。我也不需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告诉我，当初派你去西陵拿我的人，究竟是谁？”

更何况，他以往骄傲荣光，全是朝廷所赐，勋爵加，职责所在。

云未晏想起他对戚骁骤然而下的杀手，他何等心思，立时便明白过来，：“苏缨姑娘？”

这其实是一个秘密，就算有人将刀横在他脖上，他也不该说一个字的。

利用我曾经的好友、我的意中人，了一个局，要引我来，我便来陪他一遭。”

他说得慢，因失血过多，嘴无力的张合，微微昂首，吊着一气，语气恳切：“……不知燕大侠，可否助我渡过这一劫，暂代太初楼统领之位？”

燕无恤听他说完，有些纳罕，虽这实在算不得甚么艰难苦重之活，但仍有些细小的麻烦琐碎在内，令他略略踟蹰：“你只见了我一面，竟这般信任我？”

他自嘲的笑了一笑，觉中也有血腥之味，咬着这一血劲，启：“传

燕无恤静静望着他，没有说话，即是默认了。

然而手臂上拉碎骨的伤痛，又以几乎将人撕碎的痛楚，提醒他，这些日，被权势一击碎的尊严。

“好友，意中人？”

“自从上回天泽武试，有人在刻意挑拨白玉京的内。”云未晏：“我不敢怀疑天，只能猜测，天被小人所蒙蔽，才下了要我输给清歌楼的密旨。因此密旨，太初楼再三招来无妄祸殃，已成骑虎之势。下唯有一策，可解我难，不知燕大侠可否助我？”

就像是被人豢养的趴儿狗，惹不惹主人家喜，全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