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扯着家常，男人聊正事。

范先生虽远离朝堂久矣，可当年毕竟是叱咤朝堂之人，且不过回京几时已然了解甚多。

可野路有野路的好，江垣虚心接受。

娘还记得氏一直喝那个苦苦的药，以为二伯母是得了病，事实上小的时候二伯母总是苦着一张脸，待秋分也不大好，虽然大伯母更凶一些，她反而更不喜二伯母。后来大了些，懂事了，便觉她可怜，她觉得自己命苦，可大家是觉得她这个想法很可怜。

江氏又是想起了什么，一个劲地往娘肚那儿看，恰是昨日提到了儿这个事儿，娘便是知她是何意，装作无所知的样，低喝茶，耳却是慢慢地红了。

起先他们在蘇州府，曾氏过来照料，派了个有经验的婆来看顾她，一是照顾她，二是看着她不让她上蹿下。现如今还加了个闵姑姑，闵姑姑最善调养妇人的，她一来，原本因为吐而消瘦下去的立即就长了回来。

闵姑姑笑着说：“少夫人这一胎怀相极好，应是不用受太大的罪，她这般年纪本就是最好了。”

“大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娘有些同情地望着她，她虽没办法常来，但通着书信，陈令茹常常同她抱怨如今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还不能去，想想她素日里那般快活，自从有了，沈兴淮也拘着她了。

江氏想起自己父母，他们宁愿不要过继，一心为她打算，江氏心中便是充满了激，目光落在娘上：“哎，你阿公阿乌想得开，不求这些，倒也是巧，你嫁了个姓江的，以后生个孩，也能算是你阿公阿乌的后代……”

沈三虽不是这官场之人，可这些年结江湖之辈颇多，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三教九，并非等闲之辈，见解非凡，男人嘛总是有一颗衷疆场的心，他走的路就比较野，言语间也没得范先生这般正派。

且是越说越带劲，还是到了饭

的肚，比她大的也不是没有，可就是见着她的最张，许是肚里是自己的亲侄亲侄女。

男人们在，江氏也不好问她，只是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老家的事儿，夏至终于又怀了，如果是个男孩，就要姓沈，氏喜极而泣，大家也都替他们兴，江氏唏嘘不已，：“……你二姆妈这一辈就看不开这件事儿，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你说这人一辈，其实过完了也就过完了，谁能知死后会去哪里，何必死追着这儿的事情不放，累得半辈苦……”

江垣同沈三和范先生说着那兵演，范先生难得对他和颜悦，面上是娘从未见过的神采：“那群蒙古佬，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只可惜那荒蛮之地，也只有蒙古人才能存活。然其野心极大，不可放置不，需时常压制。”

江氏：“快了，应该就是这个月了。”

陈令茹自个儿站着也看不到自己的脚尖，抱着个肚就像捧着个大西瓜，郁闷地说：“这小星怎么的还不来。”

江垣恭敬地询问他一些对策，范先生摸着胡，表情欣然，他当年能护助皇帝，保他一路登上皇位，自不可能是泛滥之辈，他的经验难能宝贵，范先生如鱼得，越说越兴奋。

说罢摸了摸自己的脸，因着这个小，脸都黄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