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讷讷半晌，门传来脚步声，沈二回来了。

“嗯，秋分呢？睡着了？”沈二一酒气。

沈老太这辈最痛恨的就是后娘，她这一辈就差一会在后娘上，小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沈老太再不喜氏，也没想过给沈二讨小、停妻。

氏忙上忙下，给他脱外衣，端茶倒，“睡了睡了，一回来就睡了……”

沈老太正脱外衣，沈老问：“今天老二媳妇咋了？”

夏至生气地打断：“姆妈！奈别说！秋分就是我妹妹！奈少听阿乌讲！生男生女都是定了的，阿乌，阿乌她，不是好人！”

“那也是我姆妈啊！她对我再不好也是念着我的，也是奈阿乌，奈阿乌平时多疼你啊。”

沈老合上佛经，靠在床，叹息一声，“老二没个儿却是不行啊，老二闷，他媳妇也不是什么立得起来的，这过日总要一个辣一的，好不教人欺负去了。有个儿才是正经的。”

沈老太躺床上，拿起蒲扇替他扇风，“我们光在这儿说有什么用，难你瞧老二和他媳妇不急啊？这几年都不知去了多少会庙里，香油钱也没少给。这命里没有也没个法，老二他媳妇虽看着不得劲，但好歹也有两个孩了。我瞧着夏至倒是个可以立得起来的，上次老孙家的老是跟老二家借油借盐的，借了也不还，还是夏至当着大伙的面给说了来，老二媳妇那……面团似的！”

夏至默默地退了去。

氏赶把角地泪痕净，站起来，“振武，回来了啊！”

夜里沈老太同江老夫人唠完嗑从三儿家回来，沈老坐在床上看佛经。

沈老太手一顿，脸也淡了下来，“那个不上台面的，奈港，偶们都没得嫌她生不尼（你说，我们都没嫌弃她生不儿），她自个儿嫌弃自个儿闺女！当真是！但凡她对秋分上心思，好好的一个姑娘也不会给她养成那个样，怯生生的，怕生的不行。”

“奈咋能这么说奈阿乌呢！”氏一脸不赞成。

么最后就是个女娃呢！夏至，奈阿乌说啊，可能是秋分占了奈弟弟……”

沈老往床上一趟，扯上被，“我可没这么说，要看振武哩。这男人哪有不要儿的，奈看东边那个胡大，生了五个女儿，都说好了放话要给小女招女婿了，还和寡妇搞上了，还不是想要儿嘛！村里谁私下里不是在嘀咕，那孩也不知是不是胡大的。我瞧着，与其这不

沈老太睨了他一，“现在能咋办，她这已经是定型了，再多港呀么得用（再多讲也没用）。奈可别动什么讨小的心思，更晓港离了再娶。冬至和秋分咋办，慢娘（后妈）哪里比得上亲娘。现在还年轻，又不是不能生了！”

夏至冷笑：“那秋分还是奈恩（女儿）呢！阿乌最疼的是姨家的妞妞。”

夏至：“为啥不能这么说？阿乌对姆妈又不好，只会跟奈要这要那，也不见得她跟小姨要有银。奈不是说奈小时候阿乌对你一也不好吗？”

“那也是个姑娘，老大老三家都有儿就老二没有，老二这心里也闷着。老二这媳妇倒是娶错了，当初要不是她爹人好，就冲她老娘那个样，我就不要。”沈老冷哼一声，把佛经扔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