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言微微一笑：“无......妨。”

“那人常常大人家送鱼鲜，多少也有些力，见了那尺就知这是捡了便宜，当下掏了五钱银买了下来。老六见他随就带着五钱银，很是羡慕，卖鱼的见他年纪小见识浅，便嘘自己连衙门也常去，虽然起早贪黑很辛苦，但这来银的路却很稳定，只要鱼新鲜，秤量足，这些大人家就会一直让他送鱼送虾。“

她言语困难，只能把词句简化，这句话的原意是但说无妨。

生平第一次，他在兄弟之外受到信任和尊重。

可鲁振平却不由得张起来，他把这两天发生的事仔细回想一遍，生怕留下疏漏。

鲁振平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说：“小六和我碰后，我们只顾兴，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小六是卖鱼的带去的，只说是年前太忙，找了同乡帮忙，但如果茶叶的事暴来，稍微一查，便能查到卖鱼的带过一个生面孔来。也怪我们和大人家打经

大小对他们的，除了知遇之恩，还有信任和尊重。

“老六把我引见给他，我了十两银订了五十条鲜鱼，这人兴极了，拉着老六要请他喝酒，老六就说他还小，不会喝酒，让他带着到衙门里见识见识，那人满答应。”

他忽然心大撼，这和自己以前的行事方法并不一样啊，以前无论是什么事，了就是了，又何曾在别人问起时，还要检讨一番有何纰漏，他何时变得这样小心翼翼了？

他说到这里，嘴角翕翕，像是还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今天早上天还没有亮，老六就和他一起去知州后衙里送鱼，趁着那人和负责采买的婆过秤，老六就脱了外衣，穿在里面的小厮衣裳，大摇大摆地去把这事办成了，待到他回来，卖鱼的正在找他，他便说是屙肚找茅厕去了，就和卖鱼的离开了后衙。”

就是罗绍罗大人，想来也不会用这么好的茶叶招待一名侍卫吧，他不由得抬看向端坐在炕桌前的罗锦言。

看他有些迟疑，夏至又给他添了茶，他端起来却没有喝，而是重又看向罗锦言。

飘泊江湖，但自从结识了老七，好东西也不是没有见识过，这竟是今年的雨前。

罗锦言嘴角笑，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分明就是一个等着听故事的小姑娘，可他为何却在她的笑容中觉到赞许和鼓励？

“快过年了，知州后衙里也在置办年货，从后门的人很多，其中有个卖鱼的，说的是老六家乡话，我又打听到他刚娶了媳妇，便让老六和他攀了情，用二两银买了两匹好尺，只说是别人送的，自己没有女眷用不上，也不知这尺值多少银，如果他想要，就五钱银卖给了他。”

他垂下睑看向粉彩茶碗中澄清的茶汤，大脑中也变得清明起来。

罗锦言对他微微颌首，：“细......说......”

屋里烧了地龙，温如，空气中有阵阵香，并不烈，清清淡淡，却又绵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