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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的朝床里侧挪了挪。
肌肤摩擦过床单棉被的触感让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似乎赤裸着身体。
你再歇息一会儿,我去替你端些吃食来。
荧有些尴尬的扯着被子又朝身上盖了些,看着钟离走出房门。
他回来的很快,端着一碗白米和一碗米黄色的高汤,肉和笋尖的香气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充斥在了整个房间里。
钟离把碗放到床头柜上,他夹起一块炖烂的瘦肉,压在碗壁上挤去了些汤水,这才用手兜着送到荧的嘴边。
女孩没张嘴,只是有些倦怠的半眯着眼看他,钟离的筷子在她嘴边顿了好一会儿,荧才含糊的挤出了一句话来。
钟离先生没穿衣服。
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哑的,带着一点微妙的鼻音,若不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小脸,倒是会叫人以为她在撒娇。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会儿,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到是我疏忽了。
钟离走到衣柜前,他有时会在尘歌壶里小住上几日便备了几件衣服,但荧倒是没想到居然会有她的。
那是一件深褐色的璃月女装,绣着繁琐的金色底纹,钟离把折叠整齐的衣物放到被子上,甚至连里衣都准备了。
他在一旁坐了下来,手搭在木桌上,扳指轻轻磕出了咔哒的响声。
钟离先生,荧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这是需要我帮你吗?
她一时间默了。
男人的指尖在桌上打着拍子,他打量着荧从被角裸露出的指尖,少女面色冷然,指尖却泛着淡淡的粉,像是含羞的桃蕊轻颤着。
钟离收了收眼睑,他垂下眸慢慢挪过身,背过去好一会儿之后才听见身后传来的细微布料摩擦声。
我好了,钟离先生。
他这才慢悠悠的起身,荧换上了衣服正坐在床沿刚想起来,却被钟离压住了肩。
拿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高汤,木制的柜面上留下了碗底朦胧的雾气,没多久就在凉意里散了去。
瓷勺搅着汤汁发出水流的响声,钟离舀起一勺汤吹了吹才递到荧嘴边。
我可以自己来的。
钟离的手却未曾挪过位置,荧看着白勺里舀着的汤汁抿着嘴,她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对待,但见钟离一直没说话也没动作,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一顿饭吃的气氛有些尴尬。
餐后男人收起碗筷,他默不作声的准备离开,却不出意外的听见身后传来少女的询问声。
那个先生,她捏了捏刚才没捋平的衣领,触摸着上好的软丝绸,听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我想我差不多应该要出去了。
钟离的脚步一顿,已经走到门边的男人转过身看她。
你现在最好还是莫要离开,他的金瞳落到荧的身上,看上去有些微妙的菱形竖瞳让荧僵住了动作。
魈的业障已经快要连我都压制不住了,你现在出去怕是不妥。
看见女孩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钟离这才推门出去洗碗筷。
先生,已经过了三日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魈好些了吗先生?已经七日过去了?
钟离先生为什么尘歌壶出不去了?
走进卧室,听着荧日复一日的询问,钟离这天终于没有再用「魈失控了」的理由搪塞。
他反手掩上门,室内的光线看着有些暗,那双金瞳倒是惹眼的亮了起来。
你为何一直想着离开。
我,荧被他问的一愣,我还要去
还要去寻访七国,找到她的哥哥,再一起离开这片大陆,前往下一个世界
但这句话在钟离愈逼愈进的身影里轻了下去。
男人站在背光的角度,荧一时间有些看不清他的面色,从背后照来的光把钟离的影子照在她身上,让她有些微妙的不适感。
你知道那日第二天早晨我发现你没有守约前来往生堂寻我,我去望舒客栈时看见了什么?
她没印象了,却大概猜的到。
荧朝后挪了半步,身体的重心压在了后足上。
你在戒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