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方惠的名字，霍宸的神有些暗淡，他留意着柳铭的神情，发现柳铭似乎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是啊，忙起来便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令人难过的事情了，卢芥只盼着柳铭能早些遇到一个人，陪在他边，同他度过余生，这样方惠才会安心离开。

“是啊，起初我还真怕你们对打起来，慧慧就是那样，她不喜我的边有别人，其实她和我一样，都是害怕孤单的人，她就是怕我被别人抢了去，就只剩她一个人了。”柳铭想起方惠曾经跟他说过，她其实一都不快乐，虽然县长与夫人都对她很好，但他们的好，都让她没有安全，只有在柳铭边的时候，她才会觉得真实。

“齐硕希望我们能去沿海城市去开办工厂，说我们的衣服在这里只会被像刘家那样偷工减料的仿制衣服所抹杀。”霍宸的神变了有些沉重，他明白齐硕的意思，也明白局势，

“你还经常来这里吗？”卢芥坐在一旁问，上一次她与柳铭在这里坐着，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柳铭有多颓废呢，大概就像是随时都会随方惠一起离去一般。

“偶尔有空的话，会来坐一坐，不过工厂里很忙，基本上也不什么时间。”柳铭笑着说。

柳铭坐在长椅上，这是之前方惠最喜坐的位置，也是方惠最后坐过的地方，她就是在这里自杀了。柳铭每次坐在这里的时候，便总觉得方惠还一直在他边坐着，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得见。

“这大概就是了解吧，当你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时候，便不会被她的伪装所欺骗，看得到最真实的她。”卢芥长长地叹了一声，每个人都期盼着能遇到一个知音，懂得自己，谁也不会例外。

“你去见齐硕了，你们谈了些什么？”柳铭扯开话题。

卢芥站在一旁，她也笑了起来，想起第一次见到方惠时，她那样针对她，还让卢芥赶走馄饨店，别勾引柳铭。

从墓园来之后，两人一起到百乐公园坐了坐，公园里的树木都光秃秃的，草也都枯萎了，看不到任何的生机，只有一两棵松柏，在这冬日里苍绿如旧。

方惠生前最喜的百合，放在了她的墓碑前。

“去看慧慧了，好久不见，有些想她了，我们便去看了看她。”卢芥解释。

庆幸方惠能遇到柳铭，而她遇到了他们。卢芥抬看向天边的云彩，不知方惠会不会也在某个地方看着他们呢。

从百乐公园往回走的时候，刚好遇上了霍宸。

“你们这是去哪了？”霍宸倒是很久没见到柳铭与卢芥一起行动了，久到他都快忘记了，柳铭也曾喜过卢芥，只是那份喜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罢了。

“一开始我们都互相看着不顺，没想到后来我们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妹。”卢芥中闪烁着泪光，方惠就是骄傲了些，她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卢芥对此事也颇为好奇，齐硕找霍宸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总是长不大的样。”柳铭笑着摸了摸照片上的女孩。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笑容清浅的女孩，她格小，长得也像没长大的孩一般，明明已经二十三四岁了，看起来却像是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