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默不作声，捡起报纸丢在案几上，随意一份早报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郗良将烟掐灭在小碟中，恍如隔世地拿起相框，下意识用袖和裙摆拭，黑的布料沾上灰白的尘埃，变得肮脏，相框里的红枫却又光彩熠熠，火红照人。

安格斯？安格斯？

安格斯暗自叹息，轻飘飘：扔了。

她也一气买回十几份不同的报纸，在家中翻遍报纸，全然看不见大名鼎鼎的佐-法兰杰斯的二三事。

郗良理所当然：就和他的父亲一样，有江娘，还要再找一个女人，江娘生气，就和他分开。

屋里没有开灯，炉里的火也熄灭了，一片黑暗，安格斯一开灯，猝不及防对上坐在楼梯上的郗良，白净的脸庞冷漠，漆黑的眸毫无生气。

郗良理直气壮：因为西莉斯特要杀的女人只有她

待安格斯回来，只见大报纸一张张铺了一地，郗良闷闷不乐地坐在酒柜旁喝酒。

他开了一瓶酒，不由分说送到郗良嘴边。

我的烟呢？她质问，声音如寒冬夜的冷风，同她苍白的脸看起来有些悲凉。

去欧洲，郗良心中冷笑，她若想去，当初早就随江彧志去了，哪里还要现在才去？佐铭谦就在国，她也要在国，是哪里也不会去的。

良，换个地方生活好吗？英国、法国，或者意大利，随便哪里都可以，你想去哪里住？

他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将名贵的烈酒拆开来，过来喝酒。

安格斯，报纸上为什么没有哥哥的消息？

安格斯似懂非懂问：为什么？

直到晚上，天黑得彻底，安格斯才办完事回来，顺手带了五瓶烈酒，这是杰克从比尔的藏酒里清来的，烈酒他不想喝，便决定关照怎么喝也不醉的郗良。

郗良闭上泪，安格斯放下酒瓶，良，别哭。他将她搂怀里，下抵着她的脑袋，又颔首亲吻她的发。

安格斯没好气：不知。

冬天过去，天气渐渐回的时候，郗良门买了一张国地图，在上面找到宾夕法尼亚州，离她所在的纽约不算远。

安格斯忍俊不禁，果然连郗良这个小疯都记着堂堂康里·佐-法兰杰斯生前那丢人的事。

安格斯诧异，再找别的女人？

郗良死气沉沉地睨着他，心俱疲没有抗拒之意，他便一手掌控她的脑袋，一手将冷的酒瓶固执地往她嘴里，缓缓地将酒她的咙。

安格斯怒极反笑，起将她拉到沙发上，良，乖，不要再烟了，忘了香烟，嗯？

安格斯半跪在地将报纸一张张收拾起来，报纸上为什么要有他的消息？

成安

郗良久久没有回答，安格斯低一看，她睡着了。

郗良懒得回答他，又问：那个女人生孩了没有？

安格斯，郗良浑浑噩噩爬到案几边，双手压在报纸急切问，你、你和哥哥是朋友，他和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他没有再找别的女人吧？

郗良继续着烟，将写了开的放到一旁，准备早日写完再去杀死妮亚·斯特恩的计划搁浅，她找成安的信，认认真真又看一遍，烟灰不小心掉落纸上，她连忙掸落。

她忘记给成安写回信，已过去一年多。

据我所知，还没有。

而且成安也在国，为了写回信，郗良又看一信封上的地址，就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兰开斯特。

安格斯直白：有钱也不许烟，喝酒就好。

想烟时就喝酒，慢慢地就把烟戒了。

安格斯的人又不在了。

良，你就非得这么关心他的一举一动？

不知不觉，酒喝光，烟完，郗良对着空白信纸无话可写。她跑下楼，酒柜里只剩下酒，香烟不翼而飞。

还没有啊郗良的神情恍惚，意味不明，叫人揣不来她是希望佐铭谦背叛妮亚，还是不希望佐铭谦背叛妮亚。

郗良坐着不动，笼罩在影中的小脸泫然泣，声音哽咽：你为什么不扔了你自己

这是怎么了？

此后，安格斯时不时给郗良提议到欧洲去，但每一次，郗良都充耳不闻。

郗良忽地痴痴笑，澄澈的眸微带讥讽，她最好是生个男孩。

之前都有的。

我有钱。

大烟，郗良烦闷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桌角的摆设品上，裱在致相框里的红枫因为相框落了灰而看起来失去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