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予嗓暗哑，“外面。”

“之予？”

里上蹿下。人跟小时候玩过的气球一般，针尖在上面，滋啦一下倾泻。

晓木堵得慌，手落在车门上，使不上力气。

邓茵走后林之予快速洗漱完毕，一夜未睡让他的睛里布满血丝。他想起她没带钥匙之后便了门，循着原路找，到她家找，都没见她的踪影。又开到她工作的地方，店门已经关了，依然不见她。他一整夜都在等都在找，最后在她如果要找他必经的那条路上，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她真的从未想过要找他，也真的从来没有找过

还没等她说声再见，车就开走了。她什么都没有带，只能顺着原路返回去。

夜越来越凉，晓木抱着手臂打了个特大的嚏，抬手看看表已经快十二，还有八个多小时要等。

她努力笑了笑，回他的话：“覃姨误会了。”

林之予也不帮忙，只看着她徒劳地忙活。

晓木算着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在街上这样走了，走着走着失了方向。此后每走一步，都无限消耗着气力，走到暮沉沉，五彩霓虹染上这座城市的时候，才到了店里。

晓木像很多年前一样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不顾服务员以及零星顾客的异样目光，找了最角落的位置缩在衣服里睡了。

林之予此时非常后悔问这样愚蠢的问题，自己明明也知她不可能到找他，却还是忍不住问。此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脸涨得通红。

“我只是去你房间捡了些好玩的东西。”

林之予窝了一肚火，怕这样下去不小心超速，于是靠路边停车。她又沉默，该说的闭不言，不该说的那些伤人话一句不落。

他依旧保持突袭，从声音里听不什么情绪，仿佛在问陌生人“家住哪里”。

他一脸疲倦，仿佛说话都是攒着劲儿才发声音。邓茵不好再问，收拾完了门。

终于解开了，她悄无声息吐憋着的气，准备开门下车。

她很少坐这档车，解了半天也没解开。果然丢脸的事情都是赶趟来的，额角已经渗了细细的汗。

“听我妈说我国之后你到找过我，是不是真的？”

晓木不好意思抬。

邓茵需要早晨七赶到医院值班，坐在玄关穿鞋的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人被吓了一。

可这个为什么，晓木还真的答不上来。

“你去哪儿了？”

晓木想这是要赶她下车，于是动手解安全带。

晓木想，这次一定得忍住。他不是针，也不是玩气球的人，怎么都不能嗞到他上。

转过面对他冷冰冰的侧脸，七八糟的情绪快涌到嗓了。

看着已经关掉的店门，双完全下来，蹲坐在门，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夜晚的风散了人们白天留在空气里的味，天上还是灰蒙蒙的，像是金禾村旧房上装的劣质玻璃。对面写字楼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最后就剩下那一面不发光的沉默幕墙。

晓木推车门，果然开了。

“下车。”

真是倒霉的一天，晓木不断酸痛发麻的手腕抱怨。

林之予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睛周围青黑，像熬了一个通夜。

车门又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