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门外，卓彻已经等了一会儿，消停了之后又变成郁郁寡的死样。

女警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信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死定了，卓彻在心底大嚎一声。

夏天的傍晚，江边的晚风，单薄的白衬衣，松垮垮不太整齐的低尾，还有落寞无措的人。

已经派人打捞了一下午，钱大概率是丢了。不过你放心，人抓到了，我们会章理，就是赔偿方面她说着拿一个信封，这是局里叔叔阿姨的一心意，你收下。

的女警坐在顾希安边劝。

压抑着呜咽低诉，被风卷挟着漏几声。

她好像习惯了无条件去接受一个又一个不好的结果。

同受的海啸般的窒闷蹿到五脏六腑，说不的难受。

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明明是她先离开警局的，明明是不小心选择了同一个方向，明明是她走得慢而他步大。

那脸，比世界末日好不到哪里去。

听说

说完就走了。

不然为什么。

我这就去办。

或者不是伤心，而是无能为力后的徒劳发。

厉：能不能gkd

周可莹！，等我。

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瞥见前方来势汹汹的人，蓦地笑了。

厉站在远，看着她慢慢蹲下。

-

没戏，都一下午了，北塘江的那么急，早不知冲到哪里了。

酒醒了没。踢了他一脚，厉懒懒问。

她盯着前的油黄信封，到底是没有接，思忖之后定地摇了摇，低声谢后离开了警局。

有那么一瞬间，他担心她会不会纵下去，很快又推翻了这个谬论。

所以啊，为什么。

听说她追着抢劫犯好几条街，路人帮着围堵后，抢劫那人没辙了，将手里的证据扔江里。

无人问津的堤坝上，渺小的人缩成一团，情绪崩溃的临界，止不住颤抖的肩膀，捂嘴哭得很用力。

她是那么要的一个人，不愿给人添麻烦，不愿平白无故接受陌生人的善意。

他什么意思，卓彻没明白，抬眸就看见分手一周的前女友迎面走来。

顾希安抬眸，眶泛着红，整个人微微颤抖着，是隐忍后的不自禁。

如果不是顾希安周的绝望太重，这算得上是一帧值得珍藏的好画面。

喂嘶他喊她，一开，扯到伤疼得直气。

哎。女警叹了一气，很无奈。

看着她越走越快，卓彻追过去。

厉觉得这话太片面。

顾希安：？？？

厉发誓，他真不是有意跟踪顾希安。

还没走到跟前，周可莹就停了脚步，映帘的是卓彻那张成猪的脸，越看越来气，一跺脚，转了方向扭就走。

新走来一个小警，陈，赃没找到，审讯室的那个犯人怎么办。

不然为什么。

此时此刻，顾希安所有的无助与悲伤，穿过无声的垂泣折到自己里，发酵，爆炸。

听说她家境不太好，这笔钱是从二开始就存下的，听说她这个暑期打了三份工。

明明，也没有人规定他不能去北塘江。

自求多福。

听说那里面是她要去银行汇款的学费，还有新学期的生活费，满打满算都凑不到八千。

打捞那边怎么说。

都说人们的悲喜并不相通。

卓彻从鼻里发一声气音，算是答了。

调监控，他跑过的街监控都找来，一个个画面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