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光年不说话，手挲着瓶，似乎在思索：“你……想妈妈吗？”

“想有什么用。“梁失落地盯着天板，”突然成了没妈的孩，那一年，我几乎每个晚上都要哭，可她只是打了一通电话过来，我哭着求她回家，电话那有婴儿在哭，那个男人她挂电话，她就匆匆挂了，那一天我终于知，她又有了孩，她已经不需要我了。”

夜很静，静得仿佛能听到边男人的心声，察觉到他的沉默，梁动了动嘴，小心地问：“你呢？你想你爸爸吗？”

鼻酸酸的，有什么东西要从泪里溢来，又被她回去。

以我们都是不折不扣的胆小鬼。”尹光年优哉游哉地再喝一，“小时候每次我父母一吵架，我父亲偶尔会动手，这个时候我妈妈就让我赶躲开，我就会藏到床底下，觉得床底下的世界是属于我的，只有那里才安全。”

“我会抱着我的娃娃躲到橱柜里去，黑漆漆的，我也不害怕，只想一辈都不来。”梁笑得有伤，“每次家里找不到我，我妈妈都会第一时间想到那个橱柜，然后伸手把我抱来。”

“我气疯了，把家里她所有的照片找来，我想要一把火烧光它们，保姆很害怕，把我爸叫回家，他扇了我一掌，他说我以后会后悔的。”梁平静地回忆那些带着泪的往事，尹光年偏看着她故作的脸，里有心疼。

“说实在的，我已经想不起她的脸了。”梁表情倔，“我从不去翻她的照片，这是我对她的惩罚，不过，她大概本不在乎吧。”

她的态度很消极，尹光年不再争辩什么，一被时间割开的伤，是无法三两句话就能让它愈合的。对于自私母亲的离家走，梁多年来耿耿于怀，这恨他也懂，只不过他与她不同。当年他父亲给母亲的伤害太，每到夜里他这个儿都在祈祷父亲从这个家里消失，后来上天真的听到了他的祷告，他爸抛弃她们走了，他跟母亲相依为命，质生活虽然是清贫的，但神上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你知吗？”梁朝他笑，这样的夜她的睛却格外亮，像是看懂了人心，“我爸爸也拿同样的话安过我，世上没有不自己孩的妈妈，这不过是小孩才会相信的好谎言，她我吗？也许吧，可是这，跟她的人生，还有男人年轻的-比起来，不值一提。”

“我也想不起来他的脸了。现在，大概老到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他来了吧。”他的语气也带着落寞，“我妈妈葬礼那一天，他回来过，我吼他，说我这辈都不想再见到他。”

梁的母亲应该是过她吧，因为这曾那么好，才会今天依然无法令她释怀。

梁略带惊讶地望着他，没有办法想象他这样温文尔雅的男人会有这样激动的时候，但想想又情有可原，再冷静的人，在永远失去母亲的那一天见到不负责任

“这世上没有母亲会不自己的孩，这么多年她不联系你，也许她有她的苦衷。”尹光年试图安她，“我想，她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