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上是萧自宾刚发来的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到家，林以祺看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来了人把下修好，聂钦又忙着打扫屋，空气清新剂，林以祺主动帮忙，总算是让屋里的臭味渐渐散去。

那几天，他不仅要暗中观察跟踪，回到村里还去给瘦弱的她饭，家里的钱被她治病光了，吃不上太好的菜，他便也像今天这样，拎着许多蔬菜果上门，说是这样才能坐实她男朋友的份，不会让村里人起疑。

见聂钦卷起袖拿着工就要去通下，杨局长连忙说：我打过电话了，人家比你专业，你别瞎折腾了，要是闲得慌，帮我把卧室的灯换了，今早起来就不会亮了。

林以祺，脑海中渐渐浮现某些不算久远的声音。

聂钦笑：妈如果是想确定林小和她她基金会对公益的诚意，那我可以跟你保证，一定是百分百。

好。换灯的事没那么急，聂钦上答应，却没立刻动手，只看着林以祺笑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他整个人晃晃悠悠的，林以祺去帮他扶稳凳，他笑：不用，我能站稳。

林以祺笑笑，弯腰把新的灯递给他：你还真是个圣人啊。

这话应该对妈说，她的确是。

随即回了条消息过去：晚上。

为什么可以不顾一切去救个陌生人？警察的职责么？别的警察也很少是这样的。

杨局长留她吃饭：聂钦每次来，都要在我这儿吃了饭才肯走，你也吃完再走吧，这小厨艺不错的。

给杨局长打电话之前，林以祺了解过她的事迹，当警察这三十多年，她救过很多人，也帮过很多人，其中一条新闻还提到薪火传承，说她当年从人贩手上救下的小男孩，现在也成了一名优秀的警察。

其实她早就吃过聂钦的菜了。

没想到，他竟真的去了。接到他打回的电话时，她反而有些不敢置信。

慢慢的，又有更多画面相继呈现在前。

杨局长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看来不仅认识，还熟？

或许，面前这位已经退休的女警官便是聂钦中不顾一切救了他的人。

林以祺耸肩：要的事太多，永远不完，总不能着一样一样来，那就只能努努力，争取齐并。

当时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去，毕竟在她心里，他也只是个相对更正义的警察，而案发生地太过偏远，哪怕他是省厅的人也不该由他们直接来。

从前，也有人这样不顾一切地救过我。

也是警察？

林以祺没松手，仰看着他：知我在公益，也知你妈那个协会需要援助，为什么不跟我开？

嗯。

他之所以正义得让人觉不真实，大概就是差了这一个理由吧。有这个原因在，她反而觉得他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聂钦了然：因为那天的事，对反家暴也上心了？你们现在不是忙着扶贫？

来找合作。

转看着从厨房来的聂钦，林以祺总算是明白了一直以来心中的疑惑。

卧室很小，刚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布衣柜，家里没梯，聂钦只能掀开被褥把凳放到床上，踩着凳拧天板上坏了的灯。

那时候，她还是陈艳，因为怕地方警察又像多年前的几桩拐卖案一样袒护罪犯，便直接给聂钦打电话报警。

你没欠任何人，为什么要跟你开？聂钦取下坏了的灯递给她，你要的那些事也很难，谁都没资格要求你什么。

儿，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