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就是有些个疯。”祝永鑫把去城里的事儿跟方氏叨咕了一遍。

二人一路逛过来，祝永鑫要采买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了，就抱着荷往卖产的铺去，离着老远就闻见一腥气，荷见摊上一共也没几鱼，睛骨碌碌转了半晌，终于在角落看见，堆着足有她四五捧那么多的小鲫瓜，她赶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她嘟起嘴：“爹唬我不识数呢？剩下十文咱就买十文钱的鱼。”

“那怎么好？”祝永鑫也皱眉问，“要不明个儿去找人给瞧瞧？”

“嗯，你明早赶去问问，别拖得麻烦了。”方氏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当真。

“还剩下两文钱啥？”祝永鑫拎着鱼故意问她。

她迷迷糊糊想着心事，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第二天一早被茉莉从被窝里挖来：“懒丫，还不起床。”

“最近老大念书她总往前凑合，倒是识数，不过听你说的倒真是有些个不稳当，不会是被什么迷了吧？”方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还记不记得，荷生的时候有人给掐算，说魂儿不稳当，这样最容易受惊吓或是被迷住。”

在城里颠颠儿地跑了小半日，回去的路上荷又是一路睡到了家，连啥时候被茉莉洗了脸换了衣裳给被窝里的都不知。

“回去给娘炖汤喝，人家说鱼汤最补呢！”荷眉开笑地祝永鑫去装鱼，自个儿一枚一枚地数八个铜板递给老板。

荷看着帮她穿衣服的茉莉，想象着她着绢的样，忽然吃吃地笑起来。

荷刚才得了砍价的甜，这会儿就又是说尽好话，最后只了八文钱就买了那一堆新鲜的鲫瓜。

“这孩懂事早呢，啥都惦记着家里，自个儿倒是不贪嘴。”方氏的语气很是欣，又透着些个心酸，“你倒是瞒得好，几个孩都不知你捎好东西回来呢！”

二十文？荷奇怪地看向自个儿老爹，难这老爹不识数？伸手接过荷包，果然沉甸甸地多了钱，心里这才明白是老爹怕自个儿买不到鱼心里难受，偷偷又给了十文钱。

“等会儿咱俩买蒸饼吃！”荷也答的脆。

白天睡多了的坏就是，晚上容易惊醒，全家都睡下以后，荷果然就悲地被祝永鑫上炕的声音惊醒，刚想开说自个儿要去茅厕，就听到方氏问：“今个儿去城里荷没闹你吧？”

祝永鑫问她：“买这寸把长的鲫瓜啥？”

老板都不抬地说：“给十文钱都捧走。”

“这丫是怎么了，大早晨起来就傻笑？”茉莉瞧她笑得奇怪，

“是荷的一番心意，明个儿让她自己分去。”祝永鑫也笑笑，然后又有些忧心地说，“平时咱谁也没教她这些，你说她咋会的？”

荷听得一冷汗，如今跟家里都混熟了，自个儿就总是忘记要遮掩，爹娘的担心也是正常，才五岁的孩去跟人谈生意和讲价，可不是得吓着人，她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可千万要把自己才五岁挂在心里，莫要在什么人意表的事儿了。

第一卷瑞雪兆丰年第七章荷被“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