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状似很苦恼，漂亮的眉微皱着，思忖了许久，才惋惜地叹：“唔，就以杨戬这一功德相抵吧。凤君方才也说，都是一家人，妹妹的犯了错，哥哥自然要担着些。”

“好了，就娘娘说的吧。朕不追究你们在南天门闹的那一场，已经是念着情分，网开一面了。

杨戬似乎也是无奈了，他一时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倒是明大义，与你比起来，倒是朕不分青红皂白了。”玉帝转过视线，“那好，朕便罚你禁闭期限再延千年，禁闭期间，你若再敢擅自离凤凰台，一次加百年。”

扶绪恭敬地行礼：“如今兄长已死，但若他的死不能使陛下消气，小仙自愿替他担下您的怒火。无论是禁闭一辈，还是别的惩罚，小仙都担着，只望您勿要牵连无辜的人。”末了，她轻轻看着杨戬，“还是您血于的亲人。”

良久，他才笑：“不愧是鸟族啊扶绪。”

“她与妖蛟勾结。”玉帝冷冷。

目光接的一瞬，他便懂了的她心中所想——你不能轻举妄动，你还要救母亲。

扶绪默默松了一气，还好……

王母终于舒心的笑了，她懒懒地倚着扶手，斟了一杯玉：“不若……”

扶绪叹：“小仙今日来，就是为了妖蛟。”她装作没看见杨戬倏然凌厉的神，继续，“陛下该是知，聿潜小时候，是养在我母亲这里的。只是后来原因，他便走了妖。不提别的，他怎么也算是我半个哥哥。既然是一家人，哥哥的犯了错，妹妹的自愿替他承担过错。怎么也没有让外人担责任的说法。”她淡淡地瞥了杨婵，“至于这个姑娘的事，小仙倒是略知一二。聿潜他向来霸，想要什么便必须得得到。他先时提到过，看上了个人类姑娘，决定不用什么手段，也要把她禁锢住。小仙救她，便是觉得，一切都是聿潜的，她若是无辜受牵连，实在死不瞑目。”

玉帝冷着脸看她，半晌无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明白聿潜杀大金乌是为了杨婵，然而没有切实的证据。与妖蛟勾结这项罪名可轻可重，他避重就轻，“朕没有一并将你拿下，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杨戬这半天里也收拾好了情绪，他看着扶绪，眸光复杂。本该在娲皇过无忧无虑日的少女，因了他被卷一场又一场的麻烦中，却仍是首先为自己考虑。他掩在后的手指微微颤抖，极其后悔，当初推开她，就不应该在事情落定之前把她再拉回来。

是玉帝命杨戬封神攒功德，但他妻儿偏偏不放过杨家兄妹。最后大金乌死在聿潜手上，玉帝要聿潜的命不够，还来找杨婵的麻烦。

“陛下。”他低声开，先一步将玉帝的视线拉了过去，“还望您能为我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手拉着妹妹的手腕，一手握了刀。

简言之，都是聿潜的，她也是不由己。

“你！”扶绪急，“陛下，她是无辜的，您不能……”

扶绪为宝座上两位的厚脸所折服，她思来想去，没懂玉帝的脑回路。

如今听他的意思，还想找杨戬的麻烦。

“杨婵，但你与妖蛟混在一起是不争的事实。”她还没舒完这气，就听玉帝话语顿时冷冽，“即便是被无奈，却也抹黑了我天皇家的颜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娘娘，你看该当如何？”

更疑惑了：“你几时有了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