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鲲当然不会回答它，只是缓缓睁开了睛。它的睛甚是有灵气，仿佛能说话似的。饱悲悯与心疼。

他问完后，又自嘲地笑笑：“可当年也没谁我，路是我自己选的，如今，也是我应得的。”他睁开睛，撑着海面坐起来。方才那一闪而过的脆弱与迷茫消失不见，又恢复平常的冷血无情。他冷笑，“姨母几百年来不见我，舅舅不认我，我独自一人，不也是逍遥自在么？天地间无人能奈我何，我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多快活？哈哈哈哈……”

待白气渐渐消散后，聿潜一丝不苟的发与衣袍皆是变得漉漉、脏兮兮。他先是怔怔地看了看自己黏腻的双手，摇了摇，又气又无奈，可对这个他唯一的朋友压舍不得责怪：“算了，随你吧。我劝你有什么用呢？一千年了，你若有半上心，猪都会爬树了。”

可是聿潜此时看不见。

北冥鲲烦躁地甩了甩，鼻朝着聿潜几冲天的白气。

北冥鲲从鼻里哼哼两声，不耐烦听他磨叨，转过鱼，不再看他。

良久，聿潜才转过，开：“你跟着我什么，自己去玩吧。”他的语气轻缓，目光堪称温柔，与素日的他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可它只是比聿潜更为安静的伏着，若不是看得到它的随着呼起伏，就要觉得它是一座雕像了。

聿潜被他蹭得舒然一笑，反手搭上它的肤，语气不知是嫌弃还是遗憾：“我记得，鲲在修为达到最境界时，可以化成大鹏。可你说你，都一千多年了，怎么还是这副鱼样？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你懒于修炼？”

细看时，似乎看得到他边伏着一只兽。这兽通为黑，与无边的黑暗为了一。它宽广，背上生着一双甚是庞大的翅膀，似乎只要轻轻那么一动，就能将聿潜碾得粉碎。

他把手伸到下的海里随意洗了洗，衣袍索放任不了。环顾一圈四周，放只有无边无际的苍凉与孤独。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渐渐落寞下来，盯着前方空无一的虚空开始神，许久，他才闭上睛，颓然地仰面躺在海面上。

声音轻的仿佛人间四月的柳絮，却无悲无喜：“你说，若我当年不那样……还会不会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即便还未看清脸，就凭这般的行，扶绪不需思忖，立刻便认，这是灵鹫山圆觉燃灯人。

此时，人间极北之地——北冥海。

“难不看我，你就能修炼成鹏了么？”聿潜形一闪，转移到它面前，竟有些孩气地去扒它闭的，恨铁不成钢，“别懒了，快起来修炼。不然你一直这个模样，跑不能跑，飞不会飞，什么时候才能这片海域？”

偌大的海域沉沉，被一望无际的静谧与黑暗贯穿。灰袍银发的男静静坐在海面上，随着微微起伏的海面而动。

兽只是懒洋洋地撩了撩，小幅度地转过，用它庞大的兽蹭了蹭聿潜。

祥光引了众人的注意，大家纷纷门迎接燃灯人。扶绪躲在后行了个礼，悄然退去。

笑声在空旷的海域回响，愈发显得孤独。他笑着笑着，声音低了下来，最后疲惫地垂下了，双手捂住脸，有手掌的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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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云层，照彻天地。

一位人从天尽而来，驾鹿乘风，所经之地香风袭袭，引得人心里四下翻涌的情绪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