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自己今日评价杨戬的这番话错

于是她一一将豆羹咽了下去。

“说来惭愧。”他心中有了些数，开：“我先前曾说，奉师命下山理梦妖。却直到如今都未找到梦妖的下落。怕是这一拖，会有更多人被它残害。”

看着他消沉严肃的脸，扶绪挑了挑眉，明知故问：“杨大哥可是有烦心事？不如与扶绪说来听听，兴许扶绪帮得上忙呢？”

王母每日在瑶池边休憩，瑶池的某一团灵气大胆贪玩，竟到王母梦中，试图为她编造梦境。

扶绪拿着勺，轻轻搅着碗里余下的豆羹，讽刺地笑了笑。王母也是够小气的，将这灵气化形打妖界还不够，非要为它化一个奇丑无比的形，让它由于外貌受尽欺侮。

他不禁有些好奇她的份。只是她不主动开提及，他也不便主动去过问。

扶绪笑着福了福，：“小女质的确特殊，休息休息便可恢复二成。”抿了抿，笑，“小女名为扶绪，杨大哥直呼扶绪名字便好。”

世人只知梦妖面貌丑陋，专门编造诱人梦，却鲜有人知梦妖本是瑶池灵气，只因一晌贪玩才落得如此下场。

而瑶池乃是在天地混沌初开时自然形成的天池，池里的有天下至纯至净的灵气，王母娘娘甚是喜瑶池，玉帝便为她在池边搭了个榻，闲下来时她能在榻上小憩片刻。

对于梦妖，她曾在娲皇藏书阁内，伏羲大神留下的古籍中见过记载。

扶绪不知外界传的典籍是否与娲皇内伏羲手稿相同，但是依照伏羲女娲二人之间的关系，都留给娲皇收藏也未必。

她并未贸然开。看他这烦躁的样，心里居然生一对小辈的不平来。这玉鼎真人忒不厚，梦妖好歹是一团有千年行的灵气，即便是她对上梦妖，都未必能一认来，遑论捉？杨戬怎么看都是个刚茅庐、没什么经验的小，怎能对付得了梦妖？

门外突然想起脚步声，她放下碗，站起来。杨戬刚好推开门，见她下了床，愣了一愣，问：“姑娘这么快便恢复力气了？”

千年前，人智未开，凡人懵懵懂懂地探寻生存法时，还没有这么多让神仙烦忧的劳什事，那时的神仙生活惬意得很。

明明知面前这位是天尊的徒孙，细细算来还应该唤她一声“师叔”，可她仍是面不红气不地唤人家“大哥”，谁叫她长得年轻呢。

第8章心

活着痛苦，死又死不了。

她一边细细尝着豆羹，一边思考他二人方才在门外说的话。

说成是“妖”，其实是不恰当的。

梦妖并非寻常妖怪，它生长自瑶池。

杨戬，阖上门，走到桌边坐下，有些烦闷地为自己倒了一碗。

着尝了一，居然味还不错。

想了片刻，他继续：“方才我随青婷姑娘去探查三位逝者，但他们面容很平和，上无半丝妖气，我探不什么。”

杨戬抬碗的手顿了顿，缓缓抬眸，在见到她明媚的笑脸时，倏地想到面前这女昨夜重伤濒死，方才也是虚弱到碗都端不起来，现下却能自由，甚至下床走路。

确切的说，它是一团生自瑶池的灵气。

王母发现后怒不可遏，以极的仙力打散了那一团灵气。可灵气毕竟是气，即便打散也可再聚拢，王母只能将这灵气化形，打妖界，永生永世不得再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