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打量屋，杨戬也暗暗打量她一番，末了叹，这姑娘一直不说话，莫非是个哑女？她年纪不大，模样又这般好，真是可惜了。

“姑娘勿要多想，只是这村里近日受梦妖扰，村民苦不堪言，在下才多此一问。”他小心地端过放在一旁的药碗，“在下师承玉泉山金霞玉鼎真人，姓杨单名戬，此次受师命下山，理这只妖怪。”

这剑伤极，有几甚至可见着骨，伤上还泛着灰黑的剑气。他上带着几颗疗伤的丹药，给她服下很久之后，她苍白的脸才微微有了一丝活气。只是这伤，仍旧止不住血。

胳膊后，嘴角不由得搐一下，艰难地把手移开。

可她心念一转，顿了顿，装作没有力气的样，可怜地看了杨戬一。

他眸光微闪，认命地拿过药碗，舀起一勺药，送至她边，等她慢慢咽下去，才舀起另一勺。

昨夜将她抱回这农舍，她背上的伤已经被泡得不成样，小心清除腐后，的便是参差错落的剑伤。

扶绪眨眨睛，浅浅地笑了：“劳烦二位了。”她的声音嘶哑低沉，有气无力，一

就这样喂了大半碗，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男见她似乎神游天外，垂眸思忖片刻，还是开问：“姑娘睡得并不安稳，可是了梦？”

来的是个清秀姑娘。那姑娘见她醒来，微微一愣，随即绽放一个明朗的笑容：“你终于醒了！”

闻言扶绪抿了抿，垂下了眸，不再瞪他。她的睫很长，像个小扇，完完全全挡住了里的情绪。她动了动五指，想要把手中的碗拿起来。

若是玉鼎真人的徒弟，那么便是天尊的徒孙喽！扶绪抬打量杨戬一番，看起来还颇像那么回事。

不得已，只得连夜上山采摘草药。

玉泉山金霞玉鼎真人，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扶绪皱眉想了半晌，恍然大悟。这不是元始天尊的徒弟吗！她名义上的师兄之一。

见她视线停留在衣裳上片刻，复而恶狠狠地瞪向自己，他才回过神来。小心地扶起扶绪，避开她的伤，让她靠在床边，将药碗放到她手里，“姑娘上的衣裳是这家女儿换的，伤……是在下清理的。只是姑娘似乎质特殊，伤实难以止血。在下找了些药草，可能会苦，姑娘忍着些。”

杨戬只能把这归于——质特异。

她瞄了一他的袖分，上边是大片大片未的迹。于是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确认不是着的时候留了，一颗提到嗓的心才缓缓移回腔。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脸颊仍余有泪痕。不由得想起了方才的梦，手便微微顿住了。

说来也是不可思议，她在玉虚求学那些年，元始天尊别的徒弟，她一个都没见过。只是单单听说，他这十二徒弟各个有神通。

可再回来时，她伤的血居然止住了。

她将挎着的篮放在桌上，笑着走过来：“昨夜姑娘的气儿只不，可将我与杨大哥急坏了。”

此时她才想起来研究周遭的环境。这不知是谁家的屋，寒酸破旧，她正躺在一张的木板床上，背下被垫了一层颇厚的被，被倒是净，蓬蓬松松。只是……她上的衣服悉数被换过了，伤也被理过。她的视线在上的布麻衣停留一阵，风一转，凌厉地扫向杨戬。

扶绪转了转球，看向他，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