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沈令言笑，“他总促，我想忘记都不行。”

“怎么了？”持盈笑着探手过去，拍拍沈令言的额。

持盈反倒笑了，认真思忖一阵，：“让阿骁哥收拾他几天，消消气，就给林墨继续收拾。过一半个月，畏罪自尽、病死，让他自己选一个。我把话放这儿，林墨要是顾及这顾及那，下不去手，那就把人给我。”

沈令言等在院门外，看到她，予以温柔的一笑。

说到小孩儿，持盈想起一事，“你真在给阿骁哥儿了？”

该看看的。她兴许得空就会回许府，但是这个院落，不知还会不会再踏。

“言重了。我闲着也是闲着。”持盈微笑，放下茶盏，“那我走了？”

“不会。一年总有半年要留在京城，得好生调|教那些小孩儿。”

“去忙吧。”

她可以把一些话说的尽量得漂亮，但是，失去的就是失去了。那被猝不及防施加在心的伤，那被生生刺来的那个血，那些将她打炼狱的淬了毒的言语，无法忽略，无法忘记。

回里的时候，两女改为共乘一辆车。这半日光景，怎么想都觉得分外漫长，长得让人疑心自己已然苍老。

夫人目光悠远地看着持盈，“你能听我说说这些对谁都不能说的话，让我承认自己有多贪婪、狭隘、愚蠢，我激。”

“……”持盈若有所思，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妥当，也就作罢。郗骁和沈令言这笔情账，的可以，简直一塌糊涂。正因为这个情形，旁观者清的人反倒更不能，一准儿越越。

两个人一同快步走到垂门外，与临安叙谈几句，得知许昭、许明都不在家，倒让持盈松了一气。

持盈倚着大迎枕，一路闭目养神，快的时候，恢复了神，睁开睛，见沈令言心事重重的。

持盈转过屏风的时候，听到许夫人轻声：“持盈，珍重。”

沈令言想让

“嗯？没事。”沈令言笑着捉住她的手，放开时打了一下，“我在想，过了端午，就能递辞呈了。”

持盈微愣，“这么快？”

走正房院门，持盈停下脚步，回看了看院中的景致。

持盈回以一笑，伸手握住对方的手，用了些力气。冷静、从容都是给别人看的，其实打心底透着虚弱，需要一份支撑。

“珍重。”她轻声回了一句。

“胡扯。”持盈笑着坐到她边，“我其实也盼着你能清闲一些，可问题是担心啊，你要是辞官之后就去游山玩，那可怎么好？”

沈令言踌躇片刻，小心翼翼地问：“不去见见陆乾么？”

持盈对上她视线，“那是谁？我不认得他。”

“到那时，什么事都能有个着落，我还不能早些赋闲啊？”沈令言故意，“嗳，你这丫，看我每日累死累活的，不心疼啊？”顿一顿，又有儿沮丧，“说实在的，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就拿这回来说，你本就用不到我。”

沈令言沉默片刻，地搂了搂持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