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呼都变得艰难吃力，说话更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可她必须说完。

“此刻，是君臣相见，还是父女叙话？”他得先问清楚，此刻她以什么份自居。

这就是他的父亲，是她此生唯一承认的父亲。

“……”许之焕咬牙关，疼得又冒汗了，“你想什么？接下来你要什么？”语气很恶劣。

许之焕的呼声变得凝重，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皇上就在院中，他不能当着她的夫君的面儿呵斥她。他问：“什么大公、二公？”

许持盈的手攥成拳。是爹爹，他是她最亲的爹爹。可是……

“我是谁？”许之焕喝问，“一门不是叫丞相就是您您您的，我是谁！？”

许持盈站起来的时候，泪模糊，“您别生气。”

许之焕还是不接，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

“……不是，”许持盈摇，“还要告诉您，我知该怎么，不会让您和……和大公、二公为难。”

“得了。”许之焕伸手，“走路都打晃了，别折腾了。”

“啪”一声，她面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形险些摔倒在地。

倒第二杯酒的时候，他想到了郗骁。郗骁喝酒的样，跟喝似的。

“没息，没息！”许之焕语声嘶哑，目光如利箭，“我从没想过，会有动手打你的一天，可你实在是不成！”

许之焕看着掌印慢慢浮现在她苍白得吓人的脸上

许持盈又何尝想过，自己会有被父亲掌掴的一日。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许之焕没接，用神询问她。

那算是酗酒了吧？但愿只是一时的，若长期如此，他得让他戒掉。酗酒一儿好都没有的，他的摄政王，年纪轻轻的就喝成痴呆可怎么办？军政方面，是烂熟于郗骁心里的一本账，落到别人手里，方方面面都是难题。

许持盈咬住嘴，把纸张放到父亲手里。

室内的许持盈，放下笔，等墨迹晾之后，把宣纸叠的四四方方，在手里，走到许之焕面前，递给他。

“是我手里用得上的那些人。”许持盈解释，“兴许您来日用得到。我会尽快知会他们，让他们凡事听您调遣。”

许持盈的时手尴尬地停留片刻，便要转把纸张放到书桌上。

许之焕温声问：“过来这一趟，就是说这些？”

她垂了睑，退泪意，“我……我知怎么对你们都有好，常伴青灯古佛，或是因病而亡，都可以。您什么都不要跟我说。”不论是怎样的话，她都听不了，受不了。

“……”

人得有自知之明，自己这份、位置，不用什么事都抓在手里，用人得当即可。

她后退一步，端端正正跪倒在地，给父亲磕了三个，“您的养育之恩，我无以为报，只盼来生能有福气，您的女儿。”

“你给我站起来说话！”许之焕就要暴如雷了，“我还没死呢！用不着你磕送我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