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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2)

(注)皎皎云间月,皑皑天上雪句化用的是卓文君的首句。

·

车扬尘而去,公跪在地上朝车离去的方向行了一个稽首大礼。

还有何事?景宜安倚在车窗旁,懒懒

如她所料,炒至一千匹绢时,叫价声已经寥寥无几。就在她以为要抱得人归的时候,却听那假父:有恩客价千两黄金

景宜安本觉得那侍儿纯粹在夸大其词,不料这一让她心一震,若不细看,那一个晃她也许真的会将这俊修眉、丰姿神秀的男认作皇兄。

你既然着这张脸,就不该现在这等烟之地,任人糟蹋!景宜安丢下一句。她想到这般长相与皇兄如此相像的男就要去伺候别的女人,心里就窝火。

他自恃才,又因姿容众、仪表非凡,一直受那些世家女追捧,就这么以清倌的份堪堪保住了清白之。而假父见他价越炒越,年岁也渐长,于是思忖着趁他名声正盛时卖他的初夜,不然等那些世家女的情过了便无利可图了。

贵主之恩无以为报,兰泽唯有此,愿为为仆以报主之厚恩。

景宜安看了看他的脸,还是将玉坠收下了。

还不知贵主姓名。兰泽见她要走,于是急

尊客莫要上火,非是刻意哄抬价格。假父欠了欠,不不慢地:乃是那方雅座上的恩客方才价千两黄金要替兰泽赎

侍儿领了赏钱,下去端了蔬果酒来,伺候得更是尽心尽力了。

云巧就纳闷了,里什么男人没有,皇上何必到这烟柳巷寻作乐。

那侍儿嘘得也不知真假,我偏要看看这公如何称得上有那七分神韵。景宜安

此时价钱已炒到近千匹绢了,那价一千匹绢的富态女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屏风,中满是志在必得。

见正主现了,堂中气氛越发闹起来。楼里的假父来主持场面,一时间叫价的声浪此起彼伏,这场面是越炒越,假父面上的脂粉都快压不住喜了。

兰泽略错愕,他本以为这女替他赎是要将他纳作夫侍,不曾想她豪掷千金却对他无半分企图。

侍儿笑容可掬地,尊客若是不信,何不看上一看?说着,将她们引至大堂中一个僻静的雅座。这雅座四周垂了珠帘纱帐,不易被人窥伺,只留了一面朝向堂中台。景宜安颇为满意,云巧见状,便掏些金疙瘩赏给了侍儿。

不必。景宜安

富商顺着假父的视线看去,只见那雅座周围有纱帘作遮挡,也看不清是何人在其中。这人是享用不到了,但她却是对那豪掷千金的幕后人起了结的心思。这财力真是让她望尘莫及。

正当众人纷纷遗憾此后再也听不到兰泽公的泠泠琴音之际,景宜安已悄悄退了大堂。假父向她奉承了一番,随即领着她穿过廊腰缦回的后院,停在了一间厢房前。

景宜安将他打量了一番,这公容貌与皇兄有七分相像,但到底是倌人贱,神韵风度是分毫不及皇兄的。只是他那低眉顺之态仍是让景宜安心中升起了几分隐秘的快意。

兰泽递给她一枚玉坠,这是自小边的,还请贵主收下,以此为信,今日之恩不敢相忘,必以为报。

兰泽的自尊被她话里的不屑刺痛。他本也门大,只是幼年时家逢变故、满门被抄才沦落至此。

景宜安落座不久,就见那堂中的屏风后隐约现人影,看段,肩宽腰韧,端的是一派风,就是不知其真容是否真的如侍儿说得那般。

云巧只得讪讪去找了侍儿,她也只劝劝,哪指望皇上会听。

富商恼火:你这鸨儿莫不是刻意抬价?这永乐坊各楼各馆的牌公初夜也不过七八百匹绢,怎得千两黄金?

景宜安给云巧使了个颜,云巧犹疑:主要买下这公?可这秦楼倌人如何能后内宅?更别说那公的容貌还与郎君相仿。

景宜安从华章楼的后门里来,车早已候在了那儿。云巧如释重负般地松了气,幸好皇上没打算夜宿青楼。车刚要走,却被人拦住了,正是那兰泽公。车夫的手已上腰间佩刀,戒备地盯着那胆大的公,只要他稍有异动,他的长刀便会毫不犹豫地鞘饮血。

景宜安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七分神韵?

她家祖辈在江淮经商,到她这一代已是富甲一方。如今朝中大兴卖官鬻爵之风,她便拉关系攀亲戚,好容易才买了个四品散官的职位。是以富商对那些王亲贵胄的财力也有几分了解,估摸着千匹绢就到了。

兰泽一怔,见着她要走厢房了,又问:贵主为何替兰泽赎

明日我府上会将赎金送来,于假父,你拿了卖契自可离去。景宜安

朝她行了一礼,兰泽见过贵主。那清冽的嗓音好似泠泠泉,淌她的耳中。

景宜安推门,一撩衣摆,趋步走了去。她转过一个山屏风,恰巧那传闻中的兰泽公也转看来

本就是场萍相逢,何必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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