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量着就得找个地方多年的恶气，可要真往大哥上说他又不敢，想着想着，他开：“阮阮，你烧了什么瓷啊？你爹说你还拿去大舆镇卖了银，也拿来给叔叔看看。”

他觉得自己媳妇说的对，小丫片能烧什么东西？可不就是大哥要面。

阮钰瞅着这么大一张木桌，每人面前就放了一碗白粥，不由得抬看了看自己娘。

“啪嗒”一声，两人后的墙传来一声轻响。

一家三人虽不满面前这碗清粥，却还是认真的吃起来。阮娄越想刚才自己媳妇说的话越觉得气。可不就是，如今大哥什么都没了，自己还怕什么？

阮娄听到这儿连连：“还是夫人明。”

“谁？！”阮娄吓了一，转过去，却未曾见到人。他垫着脚看了会儿，阮澜仍在厨房里。

他说着，阮澜放下筷就去了。阮娄“嗯”了一声，转对阮钧说：“阮阮就是脸薄，烧不也不碍事儿的，咱们都是一家人，还能说她什么不成。”

诸人坐定，阮钧看了一圈，问：“朋儿呢？怎么方才就不见人？”

和这瓶的釉面相比，那胭脂红碗算的了什么？

待到粥煮好了，陆追帮着阮澜端到屋里，又盛了几碟腌菜过去，几个人围在桌前。

阮周氏正笑着端了茶来——这壶是她亲手煮的，总不能再有咸味了吧！

“咚”的一声轻响，阮澜往阮娄面前放了个瓶。

见阮钧脸变了，阮娄更加笃定，这便继续说：“没事儿，即便烧得不好也不妨碍的，大不了就是费东西。你放心，叔叔不说去。要我说，女娃还是在家学女红，日后相夫教……”

阮钧再看阮澜，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眶

阮娄回：“这小淘气，不知又去哪儿了，不用他，待会自己会回来。”

“阮阮，这是你烧的？”阮钧开问。

阮钧不敢信。但却不得不信。

阮娄嘿嘿笑：“夫人是咱们家的主心骨，她算什么。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夫人呐。”

阮澜了下——正是本天才少女烧的。

个哥儿，你是怕钰儿名声太好还是怎么着？年轻人都年轻气盛的，到时候真了什么事儿，你还想让钰儿一辈在这破地方不成？上朋儿和逸哥儿一个私塾读书，总能成为好友。朋儿在，钰儿就能时常走动。”

阮钧也烧过许多摆设用的瓷，每一个都要费许久，虽说这红釉瓶的釉面还有些糙，有改提的地方，但手艺却是他不得不承认的。至少放在一堆红釉瓷瓶里，没人敢说半句不好。

家里有什么东西尤其是瓷他怎么会不知？

阮周氏这才觉得心里熨帖了，理了理自己的袖，拍了上面因烧火沾上的灰。

阮周氏撇了下嘴：“这时候便想起夸我了，平日怎么总见你往别人房里钻？”

阮娄长大了嘴，转看向阮钧，阮钧也是一脸吃惊的看着阮澜。

这个红釉瓶显然不是家里有的东西。

瓶的红艳，外层带着琉璃质，给了这瓶的釉面一淌的动。瓶颜越往下越，好似那釉料不是死的固定的，而是有生命的。

他看着地上的两块碎石，呼了气——宅老了，墙总是会无缘无故的掉两块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