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老宅存着的药石阮澜都大致看了一遍，能辨认大半。阮澜又发现刘家村里长了许多凤尾草，正适合用来红釉釉灰。她熟思几日，最后决定先烧一批红釉。不为别的，就为了好卖。老百姓家里总是喜红，象征日红红火火，看着又和又吉利。

阮澜也与阮钧提起，若是这次烧的好了便先拿去大舆镇卖卖看。阮钧自然不认为她能这般顺利的烧来，但自己又亏欠，不了什么，便随她去了。

她也不知是哪儿来的信心，倒像真的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阮澜陡然站起来都麻了，呲了下牙，整个人踉跄着往一

一朝瓷名家竟然沦落到这地步，说来阮澜自己不想哭，怕是那些曾经追着求她烧瓷的人要哭。

“要想生意大，就得先给自己定下个目标，比如先赚他一百两。”阮澜浑上下摸了摸：“看看，我家就没想过有一天我能赚银，连个袖都不给我。我得自己一个。”

自己？陆追想到她那手艺，怕是还不够漏银的。

阮澜伸手臂，颇有一副怀天下的觉：“啊，当然得！咱们不能满足于一时的小小订单，目光要放长远。等这批好了，咱们先拿去大舆镇卖卖看，顺看看现今什么样的瓷卖的好些，怎么卖才是长远。”

她烧的是一些大小不一的件，从瓷瓶到瓷勺都有，为的也是测试窑火的温度。

陆追了火之后两人就从窑里退了来，阮澜直接往地上一坐，也不净与否，只托着腮盯着窑门发呆。

陆追挑着眸看她：“气倒是不小。”

幅财迷心窍的模样。”

陆追打看了下那晾着的瓷胚，开说：“我正缺个茶碗，你这个先卖给我吧，从我工钱里扣就是了。”

还算她心里有数，陆追想着。

阮澜在一旁摸着那银，嘴里念叨着：“你说这秦家得多有钱？随便一就是碎银，我以为他掏文钱呢。那看着多寒掺啊。”

阮澜心情正好，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么客气什么，送你了！”

陆追靠在一侧的树上，不知是不是被她那聚会神盯着窑门的神染的，竟也有些张。他不太想让阮澜失手，并不想见到她脸上难过的表情。

她这话也无可指摘，丝毫挑不错儿来。

陆追微微叹了气，走到阮澜旁将她拉起来：“地上的草都快被你光了。”

“那其他的瓷还吗？”陆追也懒得与她在这件事儿上纠缠，只问。

阮澜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地上的草，草叶锋利，她又没放在心上，终是被划了一，渗些血。

阮澜如何不知秦逸这是在对自己示好，但不怎么样，秦逸这个人是没什么问题的。她这便回：“怎么了？凭自己本事赚的银，难因为秦氏讨厌，我就不赚他们银了吗？别和我说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我又没失节。再说了，那是读书人的说法吗？我也不是读书人。”

胚上料都顺当，但她在现代用的是小窑，又有测温仪的帮助，如今猛然换成传统土窑，心中难免有些七上八下。

…………

阮澜在旁继续嘟囔着：“也是这秦逸有光，说不定有朝一日，他因着收了我第一份来的瓷，还能大赚一笔呢，倒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