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有个小孩跟着母亲来，手上也抱着一支一米长的红烛，磕磕绊绊跟在母亲后面。人挤人，香烛撞香烛，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好哇。”

“真的哇？”另一个小姑娘明显文静温柔许多，声音也细细的。

两个人又忙了一上午。期间妙觉大师讲禅，祁白严：“要不要去听？”

帮着张婆把一箩筐红条卖完，唐施去殿里面找祁白严，遇到之前那个小姑娘，拉着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也是在她胳膊上系红条，边系边说：“我妈说保平安的，灵得很！”

“是。”

祁白严：“要不要先睡？可能得忙成一二。”

“真的！”小姑娘指指自己胳膊上的红条，“我自己也系着！你一个人在外读书，把这个系在床，保证你平平安安的！”

十二一到，法定寺火光冲天，浪阵阵扑来，两个人在楼上都觉得到。香火炉里燃着香，后来的人想要火，一靠近香火炉就得受不了，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小孩围着火嘻嘻哈哈，兴得很。鼻腔里充斥着郁的香烛味，唐施受不了的打了个嚏。

给了钱，又小炮弹似的冲去，拉住才从殿里来的一个中年妇女，叫：“妈，保平安的！”中年妇女睛还没瞪上，就被小姑娘拽着胳膊系了红条，“保平安，保平安，还能发大财！”说完也不等她妈说什么，急慌慌的又走了，好像在找什么人。

唐施觉得，与被真的是人与人之间最动人的东西。

两个人忙到凌晨两，于禅房歇下。唐施第二天早上五六被熙熙攘攘的人声惊醒，祁白严跟着醒来，看了看时间，问：“要不要再睡会儿？”

唐施第一次见这场面，咋不已，对祁白严：“我竟不知香烛有这么大的。”

唐施摇摇，“不，陪你。”

众生多梦，心有执念的人唤醒不了。

唐施摇。祈福钟响了，鞭炮声也炸起来，该是睡不着了。

唐施找到祁白严，他正帮着妙觉大师给小孩发供果。

唐施哑然失笑，觉得年轻真好。

从法定寺往山下看，盘旋的山路上全是小轿车，香火广场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大分人手里都拿着最大型号的香烛，一米长的、两米长的、壮如小孩儿手臂的，壮观得很。

唐施跟着祁白严坐了最里面的第二排。有许多信众认识祁白严，

山浸古佛，五更唤醒行人梦。

最后唐施被卖姻缘牌的张婆拉过去跟着卖挂红布。红绸布条很多，说是挂在菩萨上的，供养过，能保如意平安，故而称为挂红布，十块一条，买者甚多。

又不等唐施回答，自个儿呵呵笑开，“对不起，对不起，你们该是很忙？这个是不是保平安的？”

“来三条。”

张婆收钱，唐施帮着她分发红条。遇见一个二十岁左右很是漂亮的小姑娘，眸清亮，笑起来睛弯弯，冲过来对着唐施问：“是什么？怎么卖？灵吗？”小炮弹似的。

祁白严神平静，看着下面的广场，“佛家讲空，你看下面这些人，谁空了？中国人信的佛和佛教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