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没动。

李致忱看着前这个和他算不上熟稔却又的确认识了许久的妹妹，想不通她在想什么，但是小孩儿不都是这样嘛，古灵怪的，今天能因为不养狗就发脾气，明天也能因为一只洋娃娃乐呵一整天。

就这样，乐被他哄好了。几个长辈上场都哄不好的小朋友被他哄好了，说实话，李致忱还有成就的。

李致忱不知她是怎么了，摸一下他的脑袋能这么开心吗？

他不知，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乐放下了养狗的想法。

他自以为比她大两岁，便谙大人世界的规则，“他们上次说要给我买溜冰鞋。条件居然是让我考前十名。”

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那时候她在店门和大黄狗玩耍。她丢了个空的瓶去，大黄狗一下就冲去捡了回来，将瓶送到她面前的时候，它的睛也是这样亮的，和现在李致忱的模样有像。

觉得李致忱像狗。再细想，似乎也是从那天开始，她便将李致忱看作她的所有。

乐看他胖胖的小肚，心想，别吃了，再吃要变成猪八戒了。

乐一愣，盯着他的脸看，他那双里没有任何不耐的神情，亮晶晶的，很诚恳。

而且，只是摸一下而已，又不是要薅他的发。

她想要别的东西。

她那发亮的睛和扬起的嘴角都昭示着，她现在正于愉悦甚至有些兴奋状态。

不天还是天冷，它总是温顺地依偎在脚边，永远不会离开一样。

他低下，特意来看她的表情。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不自然地低下。他手里的糖纸在光下散发亮的碎光，她被晃得有神。

乐顺从地屋了。

和他对视的那一刻，乐张得几乎不能动。

可是父母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理由多得乐都反驳不过来。她失望了，也从父母决的言辞中得知自己养狗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

他说：“摸一下就去吃晚饭？”

乐。

他站在她面前，语气有些别扭，说的却是安的话，“大人都就是这样说话不算话。”

几秒之后，她的视线上方现了李致忱的脸。

“好了。”

李致忱想，这就结束了？

见乐依旧不说话，他从袋里掏两颗糖，摊开手心，递到她面前，“吃糖，心情会好。”

他拿着糖，朝她摊开手掌心，指腹沾了土，看起来有些脏，“你看看这是什么糖啊。酒心巧克力，你不吃吗？”

他试探着问：“那去吃饭吧？”

乐的手很小，只是盖在他的脑袋上，轻轻了两下后就挪开了。

所以她说：“我想养狗。很大的那。要睛亮亮的。”

乐抬看他，他皱着眉。

于是他直起，抬起，发现乐的表情已经变了。

李致忱小时候很吃糖和巧克力，小学还没毕业，牙齿就蛀了一大排。

他听见她这么说。

那天下午，她坐在院里闹脾气，就是不肯屋吃晚饭。

她观察它许久，发现它的睛很亮，神也总是温柔。她也摸过它的脑袋，发顺，她的掌心都的。大黄狗甚至很亲她，很喜用脸去蹭她的脚。

他没防备，“啪”的一声，他的手被打到一边，手里的糖也落到不远的地上。

他似乎有愤怒。

正在李致忱觉得自己手酸脖疼的时候，他听见乐说好。

“吃一颗吧？”李致忱试探地问。

他兴冲冲地就要帮她拆开包装，他又听见她说：“你让我摸摸你的脑袋，我就吃。”

于是李致忱在乐面前，第一次自愿弯下腰，将他的脑袋送到女孩儿面前。

那时候她还在上小学，级考试通过之后，父母答应满足她任意一个愿望。

乐站了起来，抬看他，“我想摸你的。”

乐心一，担心他生气了，可下一秒，他便转蹲下去捡地上的糖了。

但乐只觉得他笨。前十名有什么难的？

当时的她其实没什么想要的，她什么都不缺。冥思苦想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每天放学后都会看见的在卖的阿姨边的那条大黄狗。

这时候，李致忱来了。虽然两人已经同年级，可他比她大两岁，个依旧比她大。两人这时候的关系不冷不，他觉得她是小孩，她也因为男女差别不想和这个比她大的哥哥亲近。

李致忱一下没听清她的意思，“什么？”

长辈过来哄她，她都不给面。

见她没反应，他又将手掌抬起来，那几颗糖几乎要抵到她脸上了，她心生不悦，一把将他的手拍开。

他本以为她是想要捉他，他的发，可是她没这么，动作甚至称得上是轻柔。

乐看着他的背影，之后，他攥着糖，重新向她这里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