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從那個晚上開始說起，學妹時不時地上一用嘴餵他，直到他講述完整個過程，她一直都保持著沉默。

他們依舊沉默，直到走浴室。

他猶豫了一下，搖頭。

他不敢伸手去抱她，但她卻像是沒有絲毫顧忌猶豫，一如往常，上床之後便黏著他不放差別只在這段沉默實在太久。

我比你更痛。

淚打在藍玉成的上。

他只好再次點了點頭。

「你喜歡她嗎？」用盡全力氣，她努力擠這個問題。

李雨薇像個傻一樣著他的傷，用白的制服替他拭，她不會不知什麼叫正確的急救措施步驟，但此時此刻她本沒辦法去回憶那些知識。

然後是雷聲，風聲，雨聲。

李雨薇就在他的懷中，就在以前一樣的位。他們體的距離是如此之近，但心理的距離呢？即使能夠受彼此的心，但自己又是怎麼背叛她、背叛她的信任、辜負她的期待的？

他們似乎都有無數的話想跟對方說，但卻異常有默契地同時選擇了沉默。

他點頭。

「頭髮也是？」

「齒痕是她留下的？」

將頭髮乾後，李雨薇爬到床上，躺在他的邊。

捧著他的手掌、他的手臂，仔細端詳著。

他點頭。

「床單換過了？」

溫逐降轉涼。

醒了？這意味著自己剛剛大概睡著了。但除了本來的傷之外，自己既沒有被拘束也沒有多餘的疼痛，陽光也還沒穿過厚重的窗簾自己睡著了，但李雨薇並沒有趁這時候「些什麼」，從傷那邊傳來的清涼而言她剛剛可能還把傷再處理了一次。

有什麼想要對她說的？

然後他又被打了一個掌。

雖然這時候想說的話很多很多，但藍玉成理解她的意思。

她把頭貼在他的前，聽著他的心。

夜的南港下了一場大雨，一場能與颱風暴雨相比擬的夜雨。

「首先，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我並沒有被怎樣；其次，我很遺憾你的行動並沒有被限制雖然另一個世界線的我很可能會這樣。」她頓了頓，「然後，你有什麼打算要對我說的？」

他坐進浴缸，李雨薇自然地一起鑽了進來。

他們抱在一起，就像定格的畫面一樣。

對話再次終止。

他點點頭，看著李雨薇。

制服早已被大雨淋濕，進房後兩人很自然地將衣服褪至全，就像平常一樣。他赤著，而她也是。她細心專注地替他清洗著傷，儘傷勢比他想像嚴重，但實際上又比李雨薇想得還要輕微。

像是一切都沒有改變一樣。

他坐在浴缸邊，她蹲在他的面前。

「醒了？」

窗簾阻擋了所有的光源，她也沒有開燈；但他知她就在那裡，不僅僅是理層面的存在，不僅僅是受到重量，而是確確實實地知她在自己前。

他沒有點頭，

浴室安靜了好幾分鐘，只有連綿不絕的雨聲。

公園離藍玉成的家並不遠，實際上相比前兩個地點，這裡是步行最近的一個地方。他們緊緊握住對方的手一路走回家，進到電梯的瞬間才發現對方都哭紅了，於是開門後兩人很有默契地分頭行動，藍玉成到浴室放，李雨薇去找OK蹦還有消毒用的藥。

一邊是門前他自己咬來的傷，一邊是剛才摔車時的傷。或許是因為吃藥的緣故，又或是腎上素過度分的緣故，在見到李雨薇之前他並沒有受到那些「疼痛」，但現在被她這樣一說，他才意識到傷勢確實比想像中還要嚴重一些。

李雨薇沉默了很久，藍玉成也是。他不認為此時自己有選擇的資格或是說話的資格，他知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拜師學藝也好，想要讓她體驗不同的遊戲方式也好，那些東西全都是藉說穿了，就是自己無法抗拒誘惑罷了。

她起開始淋浴，像往常一樣替他清洗體，再讓他用巾將體拭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