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问她同不同意,就径直拉开了车门,两个人中间就隔了一个手臂的距离。
她没说话,他也没说话,好一会儿他像是没什么耐心,又说了一句,上啊。
语气却加重了。
季思把空矿泉水瓶往旁边的垃圾桶就那么一掷,哐当一声格外突兀,阴阳怪气就说,您好像挺关心我的?
不等他回话,她静静地看着他,眉目之间满是戏谑的笑意,又说,知道我付不起麻醉费用,现在告诉我挂号费可以退,然后呢,送我回家,你们医生这么喜欢做好人吗?
闻言,他把手中一直捧着的沙拉碗往后座一放,抬头对她说,你毕竟是女孩子。抬腕看了眼手表,2点45分,你该回家睡觉。
靠,这是什么封建思维?
季思突然噗地笑了起来,右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靳医生,成人世界的规则都是这么墨守成规吗?
他皱了眉,盯着她,声线略凉,等你成年再跟我说规则,现在,送你回家。
您真要送我?
他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同时,从副驾驶室递出手机,递给她,自己导航。
她没接,看着他笑,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这个点我妈肯定睡了,我要是直接这么回去肯定会挨揍。
所以?
所以您不用送我,我等天亮直接去学校。
他皱了皱眉,问,你就跟外面待一夜?
是啊。
他沉默了几秒后点头,说,那你注意安全。等他开车走后,7-11旁的巷子口窜出之前被她甩掉的人。
两个。
她二话不说就跑,他们跟在后面追,七拐八拐往巷子里钻,漆黑的夜,一轮皎月当空。
她躲在巷子里,听后面的动静,手上攥着从树上掰下来的一节木棍。
等他们过来的时候,一棍子就怼了上去,她视力不错,一打一个准,摆平那两人的时候听到后面的脚步声。
她二话没说反手就朝他挥了下去。
月色沉沉。
那人反应够快,猛然后退一步,棍子落了个空,粗着嗓子呼吸,无声地看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个洞来,她上前一步,准备再来一棍子,却听那人说:看来你脱臼真的好了,够牛的。
季思一惊,收住动作,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他,靳医生?
是我。低沉的声音,补了一句,你是不是有高度近视?
她抿唇,有些不悦,你不是走了吗?
季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把那根棍子随意往地上一扔,哐当一下,拍拍手,纠正他,我不是高度近视,我是脸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