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更和张晋之约好时间，又从相册里找保存的那张学发的照片，端详许久。飞机上吃了褪黑素又补了面，她还并不太困，翻起来看了会书，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手机。

嗯... 但是不熟。 陈更想了会措辞，有些迟疑说。

她终是乎乎的来，乎乎的回去。夏风温柔，她踏在到有些不真实的棕榈大上，了快四十分钟才从广场走回酒店。给父母和余微发了个照片，又收到王应呈发来的消息，问她是否安全到达。

余微把脸埋被里放空了会，回，是不错，像是北京和B市的结合。B市多雨，这里少雨；北京平坦宽阔但人太多，Palo Alto小镇虽然安静人少，也样样齐全。对了，明天我准备和张晋之去吃steam的早茶，听说很不错。

老严，其实他中考也是的。 陈更还是决定告诉他，我和他是初中同学，他也是最后一次失前蹄，没能来五班。

再见了，近园。

老严在电话里曾经跟她叹，徐行总是运气不好，而命运总是莫名其妙。

也许徐行已经没有去T大的执念了。南辕北辙的宿命，如同两人的故事的结尾：没有人愿意妥协。她惘然地关掉对话框，又关掉灯。在一片黑暗中，盯着天板，陈更想像在北京的第一个夜晚一样勾勒徐行的脸。尝试了一遍又一遍，廓却越来越模糊。

看起来你对它第一印象还不错。

到了，我还去学校溜了一圈。

被屏蔽的两个群都极为闹。犹豫了一会，开初中群，陈更一条条地往上翻，是要去上海的同学办的小型聚会的照片。

她看见徐行坐在大的圆桌左侧微笑着，一幅清风霁月的模样，好似命运并没有重蹈覆辙。另一张照片的角落里，徐行低着似乎在翻看手机，陈更能看到他瘦削的侧脸，和一个月前的他的影恍惚中重叠着。

她眶的，却终于困了。

觉怎么样？

那是余微要去的地方。陈更告诉自己。

陈更摇摇把回忆甩大脑，起去洗漱。

大抵初来乍到的学生都是类似的。在异乡，还是把第一粮献给了方便面、第一顿正式的饭献给了中餐。

她自暴自弃地闭上睛，脑海里止不住地浮现近园的夏日荷塘之景。

目送男生的自行车拐弯又消失在视线里，陈更忽然涌起一不服输的劲即使只走不到了一半，还是要把剩下路走完。她一边走一边看着campus drive两边的木丛，还有几只不怕生的松鼠在人行来去。等到绕过大的Stanford Oval和夕下三三两两拍照的人群，陈更终于走广场，看到了金光闪闪的Memorial Church，她在官网看到的地方。天已晚，教堂已经不对外开放，金光闪闪的画也已经看不太清，只是里面的灯还开着，透过窗玻璃闪闪发亮。广场四周被红黄砖的走廊包围着，想起张晋之下午给他发的照片，这里应该是Main Quad了。而人文学科就在Main Quad上课，她就要在这里度过接下来三周。

我没事。 她赶说，谢谢你。

暮云合璧，背景是粉蓝的天空。又顺着这条往前走了会，Memorial Church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她有些气，上网查才发现居然有一千米长。陈更蹲着休息了会，又撑着腰挣扎着站起来。正犹豫着要不要等明天早上吃饱喝足再张晋之一起来，旁边一位亚裔男生骑着自行车停下，有些疑惑地问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surreal. 昨天我还在B市呢，今天怎么就在帕罗奥图了，我都怀疑是不是梦。

他一二那么优秀，不知三怎么回事。搞砸了夏令营还是拿到了领军，结果最后分又低了，选不了好专业。

你居然认识他？ 老严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