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更叹了气,就这样吧。我回去了。
王应呈走过来,她也浑然不觉。直到他敲了敲桌,陈更才从手机里清醒过来。
三年前,三年后,命运又把他击碎两个人一起上T大的愿望,最终一个都没实现。而余微正忙着和B校去T大的同学们聚会旅游,给陈更发来她在外滩灯火下灿烂的笑容。
后悔与否,其实早已不重要了。两年前陈更离开B市的时候,就算她还不知徐行和宁夕的关系,也早就开始慢慢接受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局。
两人聊完,她也被余微的幸福染了。她正准备关掉手机开始写题,一条短信转移了她的视线。
嗯,我同学要去T大了,我之前还帮她去卧佛寺烧香呢。看来申请季我们也得去一次。
不过也没拿第一第二,更别提状元了。
没事。 陈更说,我都知了。 余微什么也没说,却只是轻柔地环住她,拍拍她的肩膀。
如果是在去北京的那个夜晚,徐行也这样揽着她,告诉她自己后悔了,她会心吗?回不到过去,自是得不到答案。那时的徐行离她那样远,陈更厌恶这样的距离
,也厌恶那个寡言又懦弱的自己。如今,她终于敢于直视自己的过去,那些甜
的瞬间或是酸涩的时刻,都在过去的日夜里被消磨殆尽了。
我不去T大了。
陈更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指的谁。她摆摆手说,我说的是一个女生,是我很好的朋友。你问的是我们在学校遇到的那个人吗?那是我初中同学。
被反手捂住睛。徐行低下
,温
的呼
抚过她的耳畔,陈更听见他微微颤抖的声音,我后悔了。
你是。 陈更笑着肯定她。
你说排名榜上的人吗?是啊。 陈更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你对她很兴趣吗?
陈更大度地说没事,却不解王应呈为何对她如此关心。她羡慕王应呈的赤之心,也佩服他的理想,但没有想过两人会发生任何罗曼
克的关系。从一开始,王应呈就想好了去芝加哥,而她不喜
中
;王应呈也知
她要么去东岸、要么去西岸,两人又怎么可能?
对不起。王应呈有些窘迫地转,我太唐突了,不应该问这
问题。
...没事。 王应呈摇了摇,似是不经意般问起,每个字却像丢下一个重磅炸弹,你喜
他?
最近怎么了?好像很开心?
觉今天好不真实... 对面喃喃
,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走在路上,她盯着王应呈后的背影,有些伤
地想,经过那么多年,她终于明白了一个
理注定无法结果的
朵,在发芽前就应该被斩断;没有结局的故事,就不要开始。
徐行忽然伸手揽住她。两人相对无言,又各自沉默着。徐行今晚告诉自己的真相,也应证了余微曾经的话。她得到了回答,心结也就此放下,那还有什么值得辗转反侧的呢?
这也许真是和徐行的最后几次见面了,陈更想。
谢谢你告诉我。 她放缓了语调,又用力挣脱徐行的手,转过背对着他。祝你前程似锦。
第二天,两人又跑去中关村吃了阿瑞烤爪。陈更平时从不会想到跑来这买一份零
,但她每次和余微在北京相见,两人都会十分默契地选择这里作为叙旧第一站。一个周末过完,她又送走余微。又过去了几天,余微打电话来,说自己稳了。
两人尴尬地对峙了一会,直到张晋之大摇大摆地走来,去不去吃饭?
所以他们是同一个人? 王应呈的神晦暗不明。
你的梦想实现了,这不是最兴的事了吗?
我就说你可以嘛。有什么好担心的。
回到火锅店,余微看她角泛红。和老严打了声招呼,两人提前回了酒店。余微果然猜到陈更和徐行见了面,问
,你还好吗?
这样最好,谁都不会被伤害到。
她没有回复他。只是和老严聊天时,才听他提起徐行降了20分,但分没有考好。不愿意被限制专业,他选择去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