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俱喜笑颜开，小太监走时被了一大把赏钱，乐得连连作揖。

十五那天，我听见你对着月亮嘀咕了好久，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难说的不是那些诗词？碧歪着脑袋，扒着被问。

李攸宁恹恹地，脸不甚好看，直到屋檐下淅淅沥沥挂起了滴，才舒缓一些。

李攸宁：难为她想着。

哦。难她听错了？

银竹赞叹：到底是嬷嬷见多识广，好像真的凉快一了。有嬷嬷在，越发显得我们笨手笨脚的了。

银竹放下心：白嘱咐你的，你事妥帖，不然也不叫你这个。等娘娘平安生产，大家都有得赏，去吧。

她多漂亮啊，我比不上啊......碧撇了下嘴，手上拍着被，你呢？

你不想伺候殿下吗？你这么漂亮，还识字，真的甘心？

银竹托着盘来，娘娘，这是用井过了一遍的果，还微有凉意，您要用一吗？

银竹说完，接了碧手上的托盘，往正殿走。碧则跟着青黛去晾被褥，边走边说:丁茶和银竹，羡慕不来，是娘娘从娘家带来的。就算她们年纪大了，还有那四个上。咱们这些里的，将来能混成田嬷嬷这样的，就了天了。只要吩咐下去，自有人活儿，主们还客客气气的，多舒服。是不是，青黛？

青黛手上愣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识字？

李攸宁还未想明白，外面便来了一个内廷司的小太监来传话。还真叫田嬷嬷说着了。

特意召回来的？看来当年皇后娘娘怀得凶险......

丁茶想起来，良娣来重华殿时，正好看见小女换井呢，也许就记心上了？

被抱去。

话毕，继续去产房抱剩下的被褥。刚走两步，又站住，喊碧，还不来帮我？

你不想当梅染姑娘那样的？

婢在外，见识得多些，每个都平安无事，内廷司的事便把我召回来了。后来我才知是为照顾皇后娘娘。

嗯。李攸宁手中的帕不停拭汗，没一会儿就半了。

华音殿临湖，又有竹林，也这么？李攸宁不解。

田嬷嬷笑：当年先帝的后，嫔妃多，怀生的也多。内廷司便招了好些专事生产的嬷嬷。后来到如今的后，少有事，咱们这些人便安排到宗室家照顾公主王妃们。不是嬷嬷我夸大，婢伺候过的贵人都是平平安安生产的呢。

是，天不亮过来瞧了一，就去上朝了。后来孔良娣也来了一趟，说是永宁夫人了，皇后娘娘让她过去。

银竹送走小太监，回到殿里，回:好像是孔良娣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送冰的。

他不在，我挪个地方还是凉的。他在，我老是碰到他，烘烘的，谁受得了。太今日也过来了？

丁茶心里着急：要不去求求皇后娘娘，给重华殿先送冰吧？

皇后娘娘说了，今年暑来得早，冰例提前送。东这边，下午就送过来了。还有，皇后娘娘恩典，太妃有在，不限冰例了。用完差人来内廷司说一声就行。

丁茶一边打扇，一边笑：娘娘是真怕，连太殿下都赶去别睡了。

不行，还没到用冰的时候，阖里大家都着，哪有为我破例的。

正殿，四角里放了缸，盛着新打的井，几个使女正拿扇扇，把凉意往殿中送。

我？看造化呗。能当上嬷嬷自然最好了，反正我家里都死绝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青黛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不是，是我家乡话，我想家了而已。

是，嬷嬷的本事我是知的。那嬷嬷一直在外伺候，怎么又让您去服侍皇后了？李攸宁用银签往嘴里送桃，问。

田嬷嬷？丁茶朝田嬷嬷问，可有什么办法降降温？

田嬷嬷皱眉，今年是得离奇，才五月的，暑就这般厉害。太妃不愿意破例，皇后娘娘未必想不到，娘娘再忍忍？婢让小太监爬到屋上撒几遍，看能不能凉快一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