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辞愉悦地挑起角，反手拍拍她的脑袋：“大过年的，别闹。”

“妈妈不是那个意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像是怕她误会什么，支吾了好一阵才说，“你兴考哪个学校就考哪个学校，考得好我们当然为你兴，不好也没有关系……反正你兴就好。”

“大暴雪？”李轻舟挑眉惊讶了一句，“可以堆雪人那？”

李轻舟扒着慕朝辞胳膊，往他肩上蹭了蹭，眉开笑：“都说是我男人了我哪里舍得。”

她知。

那些年未曾言说的关心，她现在都知。

李轻舟哪还有写试卷的心思，一个人跑到外拍照去了。最后觉得自己闲得差不多，团了个雪球回到客厅到纪寒的后衣领里。

慕朝辞知晓她的味，是以隔着两步之远，她都能闻到那扑鼻的辣椒油香。

慕朝辞笑：“预报准确的话，大概是可以堆满院雪人的那。”

一边起来抖擞衣服，一边往躲在慕朝辞后的李轻舟脸上恶狠狠地瞅：“你他妈。”

那个时候外的积雪已经有了一手指的厚度，放望去白莹莹一片，绵敦厚，叫人连踩都不舍得踩。

“外卖下雪了。”李轻舟拉开椅坐好，调整了心情捧着一整碗排骨冲慕朝辞“mua”了一声。

李轻舟：“……”

心脏莫名其妙地，重重了一下。

“也没有别的事情。”李妈妈有些振奋，“妈妈最近打听到这边有个镇上的老中医医术特别好，过几天就去拜访一下，希望这一次不会再白跑一趟。——你学习不要太累，我跟你爸爸对你要求没有那么……”

谁也没有离开过谁。

“没有。”李轻舟回看了一，那边两个男生正招呼她过去吃饭。她回过，在门的台阶坐下来，“你说，我在听。”

她低整个人趴到膝盖上，手指抚着拖鞋的兔耳，轻声说了一句：“我知……”

静静地听对面絮絮叨叨说着话，而那略显疲惫的嗓音却忽然间一顿，带些窘迫地问：“妈妈是不是打扰你学习了？江陵说你今天去同学家写作业了……”

挂了电话回到房间，两个男生已经在餐厅坐好科打诨地聊天。旁边她的碗里，早就捞了烂熟的排骨，另外一只小碗是酱料。

纪寒被自己的瓦数亮瞎了，下午打电话喊了钱江雪过来。

一朵雪，飘飘摇摇，落在她的鞋尖。

也没有相过太长时间，但在这几天的互相陪伴之后，就仿佛一同走过风风雨雨的十几年。

慕朝辞弯起角抬手摸她的发：“天气预报今夜到明天有大暴雪。”

纪寒当即“嗷”了一嗓：“信不信老打死你！啊！妈的冻死老了！”

的情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以往碎在齿间的恨好像能把人淹没，而在一切真相大白后，那个字却好似从未在她生命里现过。

纪寒一瞪：“听

“为什么没有那么？”李轻舟淡笑着打趣，“我有那个能力考得很好。”

梦一样。

于是抬望向一片霾的天空——那厚涌动的云层之上，不知在翻涌酝酿着怎样的一场雪。

顿了一下，还是把脏收回去，嚷嚷：“我不你男人！有异没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