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阿辞的话你大可不必跟家里闹翻。”她接着说，“不你去哪里，那家伙一定会跟你一起。”

最起码在自寻死路上一直

他握住她的手往袖里，边边念：“手冻得这么凉——为什么不在里面等啊，嗯？等多久了？怎么来也不穿个外。”

直到李轻舟给慕朝辞打过电话，坐在路岩石上等他时，这句话还一直在她脑内盘旋不去。

脑内不由忆起莫安显醉态时，角泛着光说的那番话——她说李轻舟你看你多幸运啊，你有李江陵还有阿辞，可我什么都没有。她说我明明那么努力地想把任何一个人留在边，可我一个人也留不住。

就像看条狗一样。

“不走了吧，大概。”她说。

“或许你该试试像我这样，”李轻舟自嘲一笑，“大放厥词然后连外都不穿就跑来。”

“你家里那边一直在找你。”慕朝辞一路将拉链拉到最，又兜起连帽将她脑袋罩住，武装完毕从袋里摸手机，试探，“现在给他们打个电话？”

李轻舟瞳仁微缩，神一时有些微妙。

她是真的很幸运。

她不说话，乖巧地随着他动作穿好袖，然后被拉着站起来，垂眸看着面前的大男孩弯腰给她对拉链。

她忽然开始思考一个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在那令人绝望甚至的亲情背后，从始至终，都有人在为她苦苦支撑。

“傻。”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抬手将杯中酒饮尽，低声说，“我要转学了。”

她可能就是厌倦了被摆布的日，就像提现人偶厌倦被|控，想要剪断缠绕在自己上的线那样，想反抗。

“他们替我的决定——作为转学的主人公我只是被通知了一下而已。”莫安眯起睛，透过棱角分明的玻璃杯去看吧台旁那温和浅淡的灯光，像是有些醉了似的无声笑开了，“从小就是这样——我该学什么不该学什么，该和什么样的人朋友不该和什么样的人玩他们一定要事先替我决定好，从来不问我是不是愿意。”

救护车上，琴佅噼里啪啦砸在她脸颊的泪。

医院病房里，李江陵迟迟没忍心落下的一掌。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覆盖来一阵意。偏去看，才发现慕朝辞正把外往她上披。

李轻舟趴在桌上笑了笑：“如果我说为了你，你信吗。”

·

李轻舟：“……”

过啊，原本还以为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李轻舟：“……”

李轻舟：“……”

莫安手上动作一顿。

“他们只会在我醒来后大发雷霆骂我一顿然后找更多的人把我看住。”莫安将酒咙，只剩冰块的杯重重顿在桌面，低声，“就像看条狗一样。”

以及现在，慕朝辞温言语的关心与试探。

李轻舟想了半天。

莫安一愣，很快便找到合理的解释：“为了阿辞？”

消息来得太突然，李轻舟下意识直起看向对面一脸无所谓的女生。

不再摆无所谓的、呆滞的态度，也不再说一不二乖乖听话。

“没用。”莫安放下杯，掂了掂酒瓶，给自己，也给李轻舟满上，“你能想到的歇斯底里表达反抗的办法我都试过——甚至自杀。”

也不能说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