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较真至此，还他妈说了句掏心窝的话。

是啊，也是这病。

“叔叔他……也是这病？”他问。

咙忽然变得涩，令他说不任何话。

李江陵：“……”

张了张，觉得对一个外人真是难以启齿。

的弧度：“还不让开？”

心里一直绷的那弦，不知是松了还是断了，总之在刚刚那番激烈的情绪过后，他整个人像是被空，一下没劲了。

自己居然和一孩较真至此。

想反将他一军？

“我说最后一次——让开。”

“学习好是吧，以为自己知的多是吧。”男人不断推搡着少年的肩膀，一下接一下，得对方踉跄着步步后退，“先天行夜盲症，伴X隐遗传。这些年相关书籍我读过无数遍，拖延治疗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你这小居然教训起我来了是吧！”

他想。

但有些话，他实在憋得太久了。

不清楚吗？

既然是伴X隐遗传的话，那么就说明——

久到连他都有些迷失。

真有意思。

而正是在这丝彻骨凉意的侵蚀下，他忽然意识到一件，打从一开始他就忽视了的问题。

慕朝辞：“……”

“他现在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李江陵哑声说。

他再清楚不过了。

李江陵扯扯角：“就像我们不知那丫当初变得那样叛逆只是为了获得爸妈的教与陪伴一样，她同样不知爸妈这些年为她付了多少。”

“哪怕我接下来要说的和她的睛有关？”

李江陵：“……”

他看着这灯光下这面容惨白不

大脑迟钝了几秒才有所反应——

李江陵：“……”

慕朝辞呼一滞。

“我没有这意思——”

一句话，空气瞬间安静。

他缓缓撤了力，松了手，双手无力垂到两侧。

今天上午，他和爸妈三个人悄悄从后门窗那儿往教室里看，但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只发现两个空座的时候，他知了。

就连沉默都像一柄利刃，稍不留神就在他心上划伤痕。

说什么呢。

说得容易。

自古以来都是说得容易，可有些事实现起来真的太难了。

哈。

少年一，耐下：“有一件事您务必得知。”

慕朝辞仿佛明白了什么：“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她总是习惯眯起睛去看黑板——她坐的可是第三排的位置您应该知吧。”

“你——”李江陵十分克制地从牙里挤一个字。

本来不知。

而前这一分钟前还温如玉的少年，此时此刻神却忽地严肃了起来：“为什么您和您的家人对她睛不闻不问？——如果继续放任不接受治疗再过几年她有可能会完全瞎掉难您不清楚吗？”

男人目光中的盛气凌人忽而变得毒蛇一样危险。

空间的尽，李江陵一把攥住慕朝辞的衣领将他推挤到墙上：“一开始我就说过了——你一外人不知轻重缓急就别像个梁小丑一样在这跟我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啊小？”

后是冰冷的墙，凉丝丝的温度穿过不堪一击的衣攀上他的脊梁。

但他却就此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