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待男生走至旁，莫安低低叫住他，“谢谢。”

是的，就是这副穷凶恶极的嘴脸，人啊，真实的面目往往令人憎恶。越是弱小，越有理。越是理亏，越理直气壮。

他说着又来推莫安的肩膀，一下一下，没有罢休的意思，最后直接攥起她的领，咬牙切齿：“老对你够好了，别他妈蹬鼻上脸，否则我会把那天晚上事闹得全校都知，咱们俩谁他妈也别想继续在南城一中混！”

莫安静静看他，仿佛他所有的嚣张在她前都不值一提。

“阿晨球啊啊啊啊啊——”

他妈的。他昏过去之前这样想着，而后就没有了意识。

后面男生倒是堆着笑脸：“我去吧我去吧，多大事啊，我去了啊。”然后飞快跑开。

她没说话，但她任人推搡没反抗，气势上就弱了几分。

方一晨瞳仁骤缩：“这不可能！”

方一晨下意识回看去，但为时已晚。前飞来足球如同行星撞地球，轰然砸在了他的脑门上，霎时间，天昏地暗，仿佛全血逆。

场边成一团，男生们七手八脚地抬起人往医务室送，育老师也急急忙忙跟了去。李轻舟望着远沐光而来的英少年，心中竟然升起一久违的快意。

有些人，有些情，在自己不知天地厚的折腾下，终归是变得不一样了。

三年前？

方一晨猛地偏过瞪她：“你说什么？”

远，捡球的男生跟另一个男生起了争执，拉扯着。

李轻舟目光晦暗。

“右边右边右边——”

和这个那天聚会还想着占她便宜的人渣？

真的是，好想戳破他们虚伪的面，让一切可憎的丑恶嘴脸，都在这大好光下，灰飞烟灭。

“不用，顺便的事。”他也不回。

那天晚上？

莫安闭了闭，向远走开。

推攘莫安的肩膀，嘴里骂骂咧咧：“我|你妈的，去给老捡回来！”

“说够了？”莫安浅淡的目光对上他的，“想不想知我告你|的成功率有多？”

顺便……的事。

有多久没有过这觉了？她竟然快要记不清。

方一晨稍微压低声音，气焰不减：“妈的，一天到晚摆一副死人脸给谁看呢，老前阵那样讨好你你他妈的一声不吭，装什么清啊，上都被老上过了你他妈装什么装，那天晚上叫地多好啊，啊？”

男生将他推开，把球固定放好，后退，助跑——

“证据，有，”李轻舟声音冷下来，“我看见了。”

“有啊。”

“辞哥别别别别别——我一晨快躲开——”

方一晨轻蔑地笑：“哈，就这样还打算告我——”

他视线像刀，剜在她上。

慕朝辞拉起李轻舟的手腕将她带远了些，这才问：“刚刚怎么了，方一晨又找你麻烦？”

该不会那天晚上莫安是和他吧？

莫安肩膀被推地一歪，步也跟着后退几步。

微风里，光下，李轻舟淡淡开。

“哈哈哈，你当老吓大的？是不是|你他妈自己心里清楚！”方一晨顿了顿，“行，就算是我|你，事情过去多久了，你有证据吗？你有吗！”

回不去了。

一年，两年，还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