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大约是看懂了我中的疑惑，又继续向我解释：“所谓山居客，便是寄住在画中的残魂。绝大多山居客，会一直住在画里，直至在世之人的思念消失……但却有少数山居客，可以化成人形。”

“姑娘不能说话也不碍事，且听我说着便是。”她的双眸黑亮，认真地看着我。“靖远侯定是告诉你，我夫君，也就是绥帝，他担忧我虚，执意要寻药救我的命。”

微风拂过湖面，掀起涟漪。

我了，与她四目相对，等着她的下文。

石板路曲曲折折，在竹小池停住。

“山居客纵然化为人形，却仍有弱。便是不能饮，更不能淋雨。”

须臾，她复又开，认真地看着我：“姑娘听说过……山居客吗？”

慕清的声音低了下去，中似是悲伤。

先前卫泱只寥寥数语，向我解释过这山居客的来历。我也只在画中见过一面，却没见过实实在在已了画的山居客。

慕清转看他，语气平和，半是训斥：“陈怀安，你够了！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我自有与她要说的话，你可以先去外面走走。”

茶杯上升起袅袅雾气。是新制的茶，上好的青潋雾，北地独有的名贵品。

我有此，目光冤屈愤，对她油然生几分好。

“与此同时，他们还会编织谎言，篡改记忆，让边人相信自己未曾过世。”

“我劝你也别和这么个半死人废话了。”他沉沉讥笑，“她不仅是个哑，还不识字。你同她聊能有什么劲？”

陈怀安快步越过我上前，一金黑劲装直，斜眉一挑，似血薄一勾，便自带十足的气势：“慕清，别来无恙。”

我静静地望着她，听她继续说下去：

绥帝夫人已站在湖畔亭边等着我们。

“只是寻常人是无法看透他们的。他们会蒙蔽边之人的双，让旁人无法察觉到这些不自然之，便如同视野里的死角，永远也看不清真相。”

她的眸光闪动：“绥帝……其实早已死了。如今的他……极有可能是只山居客。”

“其实不然。我的，本病不至此……更非他所言那般虚弱。”说到这里，她稍作停顿。

面前的女看起来仍是韶华年岁，墨发纤姿，笑意盈盈脉脉，一清素的翠纱裙，仿佛被时光遗忘了一般，仙姿佚貌。

我闻言一怔。

“这位便是陈姑娘了吧。”她的语气温柔，走上前拉住我的手，察觉我的手冰冰凉凉，稍有一顿，随即笑，“我先替靖远侯给你赔个不是，这几日你在他府上定受了不少委屈。”

陈怀安颇为不屑地偏过，“嗤”了一声，转了，闲信步地离去了。

“若不是绥帝怕我察觉，对我下毒……恐怕我也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慕清在小亭里坐下，自己未喝，先替我斟上一杯。我却望着茶杯，有几分犹豫。

陈怀安随手拾起桌上一片残叶，目光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府中的景，叶在手里打了个旋，随即一握手指，将它碾了个粉碎。

“为了维护这场虚幻的梦，到最后，他们会倾尽所能……甚至不惜伤害亲近之人，防止他们发现真相。”

“前因后果……我想靖远侯已经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