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留下这句话，便将药碗放下，转回内室了。

“明日怜星阁等我。”

，破雾般明朗，仿若一只剪鹤忽地振翅飞走了。

他的吻不容置疑，我便伸手乖乖上了，想必就算追问它的来历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我“啊”了一声，有些意外地应：“你说的是长羡么？我正准备将这些兰姜送给她。”

地上还散落着几那只信的羽，日光下闪闪发光，折缤纷绚丽的颜，如燃似烧。

临近栖风台，我却在墙下望见一个熟悉的影。

下能用的女没有几个，又碰巧赶上我替苏澜抓药。药司的一众老医官刚朝我胡瞪训斥了一通，为向他们赔不是，我便揽下了这份活。

我迟疑地接过他递来的东西，竟是一串白玉手链，金丝线串着，质地，泽黯淡，倒不似寻常白玉，相互撞击时发低鸣。

可现下这需要静养的人却不在殿中。

我顿了顿，不知该不该告诉他：“沐沐死后，我将她的遗与了长羡，带给苏寻。”

我：“药司让我来送给都统的。”言罢，又好奇：“你在等我？”

我有一时的愣神。

见我来了，他抬看我，慢慢直起来，翘起一笑：“这信，从前在姜国没见过吧？”

卫泱半蹲在地上，弯腰摆着一只信。

他眯着睛，：“先前在外殿见你往这边来了，正好有件东西要给你。”

“不过，你刚刚说的……”我的声音很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瞬，又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都是真的吗？”

他翘了梢，饶有兴致地问：“你认识她？”

夜里风寒，我回房换了件衣

诚然，他要是想害我，我也总归躲不过去。

苏澜看着我，如同在看一只等待垂怜的小动。他的目光不可测，注视良久，却突然勾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卫泱见我带上了那手链，然后问：“对了，我听闻苏寻死前，曾与人见过一面，你可知他见的是谁？”

我抱着几支兰姜，匆匆朝栖风台走去。日中时分，都统们大抵都在习武场练兵。我要找的，是苏寻生前手下的一位尉官，长羡。

说到“死”这个字时，我的咙又微妙地哽咽了一下。

栖风台的武将病了，命我送些药材过去。

看来还是免不了要挨一通骂了。

我摇摇，那只信似是对他轻蔑的态度不满，伸长了喙啄他的手，五彩的翎羽皆竖了起来，燃了火般熠熠生光。卫泱于是松了手，放它叼着书信振翅飞走了。

我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心想他一国之君，自然不会骗我。还有这怜星阁之约，放了我一次鸽，必不可能放第二次。

苏澜受的伤很重，需要静养。

他挑眉，指着我的手腕：“将它系在手上。”

我望了望窗外，暮四合，莫非他已经去了怜星阁？

他拍了拍我的肩，似是会到了我的难过，却一句话也未言，径直离去了。

我有些恍然，一时移不开视线。他清隽的侧脸如同刀刻，未沾染丝毫尘世烟火的气息，更显清俊冷峭。

想到这里，我又扭过去，与那碗药面面相觑：

他轻松地拍了拍手，随即开：“哪里来的兰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