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梁玥倒是听见了，冲着妹妹轻轻了，脸上些笑来。

她“夫”那两个字说得又低又快，若是不仔细听，还真是听不来。

与赵旭对阵儿的有十余人之多，梁瑶凑近了看去，却都十分熟。

这纠结的功夫，红翡已绾好了发髻，上前来给梁玥上妆了。

不过这会儿，梁家安排的几位武试的仆役正穿着一喜庆的衣服，茫然的站在场外，看着那特地空的台上你来我往，显然不知自己的活计怎么就被人给抢了。

这毕竟是长辈，梁瑶虽是脾气急了，但也是知礼的人，只着她的话，勉了个笑。

“我……”她开想要解释，但这么一说，反倒有盖弥彰之嫌，竟是一时语了下。

……

她话没说完，就听一旁有人唤她，“老夫人，您瞧瞧，这红绸放这儿可妥当？”

梁瑶怔愣了一下，脑中模糊地现了一个影，却飞快地摇了摇，将那人甩了去，抬却对上阿了然的笑。

吉时到，一声锣鼓响后，外面登时吵嚷了起来。

武威将军、秦家公、效武都尉…

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日，看着这一屋的喜气洋洋，梁瑶还是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今日过后，阿就是别家的了……

梁瑶看着自家已经阖上的眸，只得咽下了未尽的话，默默地退到一边。

梁玥倒是从铜镜里看着妹妹被姨母拉了去，虽是看不清表情，她对自家妹妹的心结还是有些了解。她趁着绾发的功夫，冲妹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近前来。

她当即也顾不得梁瑶，只匆匆了句“这大喜的日，可不许哭”，然后便脚不沾地儿地走了。

梁瑶使劲儿拍了拍脸，让自个儿脸上的笑不再那么僵，这才走到梁玥侧，蹲下来。

……

姜老夫人眉皱得更了，“你这孩……”

梁瑶在旁看看着，突然走上前来，低声：“我去外边看看……夫怎么样了……”

梁玥不安地攥了攥手里的帕，一旁的喜婆想要将凤冠给新娘带上，却被姜老夫人拦了住，“不急……新郎官儿还没二门呢……”

梁瑶到了外面，倒是知是怎么回事儿了，照习俗，新郎来接亲时，娘家人要设两难关，一则试武、二则试文……只有新郎过了这文武双试之后，才可接到新娘。

不过，毕竟只是结亲，不是什么遴选人才的考试，这文武双试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要是在成亲当日让新郎官掉了面，那可不是什么事儿。

原本要安的话却咽了下去，她轻轻抚了抚妹妹的发，笑：“阿不能陪你一辈，余下的路……瑶儿想同谁一起走？”

她神情一变，忙过去把人拉到一边，低声告诫：“你大喜的日，可不好哭丧脸。”

外面动静不小，隐隐约约地传来的一阵叫嘘声，似乎在喝倒彩。梁玥抓着帕的手更了几分，脸上些可见的张来。

梁玥面上涂了一层薄薄的粉，喜婆正拿着红的细线给新娘绞面，姜老夫人总算能缓气，结果一侧就看见梁瑶的脸。

梁玥是跪坐的姿势，她下意识地抬手搭到了梁瑶上，却恍惚意识到妹妹已经比自己还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