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间,院内的紫薇开得细碎而灿烂,一
湖泊早已芙蕖满塘,而扶荷苑内梧桐照样随风摇摆,前面
仍然潺潺。
自夏念走后,付易安的国师府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里有迫切,甚至还有期待。她很想回应那两份
情,只是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下一句低语:“我说了为什么,恐怕你也不会信了。”
“师兄,你近来倦怠得很……连三皇都说您近日总是心不在焉。”
往日那活泼快乐的少女仿佛仍在自己前,夏念闭了闭
,静静
:“息泽,我没有骗你,我一直记着的是你。我当初一人在府中......怕极了,才走。”
“三皇……”付易安眉心微动,“章灼已经没什么异动了。或许,也是时候了。”
付易安眸悠远,看向前面
动的烛光许久,静静
夏念闭了闭又睁开,脸上似乎有些
,有些微凉。
夏念缓缓靠到后面,心沉重而痛闷,她重重咬了一下
开
:“为什么走,我在信上写的很明白了,你何必再来问一次?”
“师兄……”荇芜轻轻将一份羹汤放到付易安面前,柔声:“歇息一会儿吧。”
她伸手拿起他刚刚丢在被上的那张纸,是自己一年前写的那封信,纸张褶皱颇多,像是被
过许多次,又摊平过许多次。她看着上面的几行字,心上剧烈疼痛。
“国师是想尽早扶立三皇上位吗?其实……也不必这样急的。”荇芜说着,见付易安缓缓放下了手上书册,面有倦
。她抿了抿嘴又继续
:“那之后师兄想去哪里?”
怪自己从前承诺太多,未曾想有些承诺是不完整的,也未曾想自己的承诺沉重到压垮了两个人。
这信,也太狠了一些。这样绝情的文字,他那时恐怕是要崩溃,也难怪他这样怨恨自己。
“所以你是想说,你和他在一起时还想着我?这样脚踏两条船他难不介意?可笑,荒唐!”慕息泽重重将手中药瓶丢在床上,便大步
了门。
付易安仍专心看着手上的书,直到她又唤了一声“师兄”他才回过神来,了
:“荇芜,你先回去歇着吧。”
与走之前稍微变了的,只是早已谢完的那满树玉兰而已。
——“我不喜他,我保证不喜
他。”
“好,很好,”慕息泽冷笑一声起了,从怀中掏
一张纸丢在了她跟前,冷冷
:“夏念,你很会为自己找
路,竟然会千里迢迢去找付易安。你曾说过永远不会喜
他,怕是那时候便早就情
了吧。”
付易安未曾再去过扶荷苑。那个院仍然时时有人打扫,但是下人们只是听从付易安的命令打扫着,却不知
那来了一年的姑娘搬走后,是否会再回来住。亦不知
为何国师从前一年日日来的院
,自那姑娘走后便再未踏足过,就连近旁的荷塘,他也未再去过。
他渐渐放开她的手臂,端详床上之人许久才又问:“那好,我再问你一遍,当时为什么要走?”
黄灯青影斜,执笔到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