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顾沛瑶脆心一横，又添：“昨日我离开后，派人告诉他，若是不退兵，便以此事让他败名裂。”

慕息泽缩回了手，看到女中一抹失意，便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我们先下去。”

既然那个人绝无可能回来，那谎言若能换得他几分怜......

宿安正同另一个副将一同整饬都兆山防卫，却被慕息泽突然叫到了帐中。

他许久才动了动嘴，轻言：“你，疯了吗？”

顾沛瑶走近慕息泽，看着他手上的斑斑血迹，心中不忍，“殿下，你还好吧？”

“是。”

南召国皇帝章铭和平瑞王皆好并不稀奇，可是顾沛瑶是堂堂镇国公的嫡女，竟然为了救他而这样的牺牲。可是昨日自己手下见到顾沛瑶单去了章灼帐中是事实，除了这样的说法，却是没有其他说法能解释得通。

二人望去，几万银旗军已经退一里多之外，本没有一返回的意思，不像是有诈。

两人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顾沛瑶脱下了戎装，风尘仆仆正急切朝二人走来。

“听闻你昨日去了章灼那里。”慕息泽并未回，只是静静问了一句。

可是现在，看着旁边这颀长，自己从来不敢靠近和期待的，她忽然觉得换说法仿佛更好一些。

“很好，将军忠主是好事，只不过之前战事如此张，竟也能时时同林军候通信，也实在太过于忠心了。”

慕息泽幽幽望着宿安，手中拿着刚刚从他营帐中搜的几封书信，有几封落款是林计。

下山之后慕息泽和手下参将一同整顿了都兆山周围余下的士兵，五个副将战死了两个，还剩下三个也在山下同众人一起整兵，清军资。此战损伤难以计数，众人见着前面满地的尸皆是唏嘘。

宿安一看情势不对，立跪下解释：“殿下，林军候关心战况，因此才时常有书信往来。若殿下觉得不妥，责罚末将便是。”

“不可能，他多疑猜忌，不是有这心的人。”

“可是章灼此时退兵实在说不通。”

参领知趣，行一礼便离开了。

“是我用自己的换来的，殿下，我想救你。”

慕息泽才转，他里是未有过的惊，他从未那样认真地看过顾沛瑶的脸，她的脸算不上惊艳，但是尖眉和柳叶在一起显得清丽英武。只是此时脸上有了伤，带了血迹，显得可怜了些。

顾沛瑶一把抓过慕息泽染了血迹的手，泪盈盈，“殿下，你若不能无恙，沛瑶一人生也无趣。用我自己换殿下，沛瑶觉得值。”

顾沛瑶看着慕息泽冷静淡漠得不像话的样，心中有些刺痛。章灼为何退兵，她不知，但是明白断然也不可能是因为昨日自己莽撞的请求。

林计，慕正凛的人。

“将军是两年前从林军候手下调过来的吧？”

慕息泽觉得，难以置信。

宿安听着面前慕息泽波澜不惊的语气，心里却有些张，他拱了拱手了一声“是”。

“他为何退兵，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