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报——”一男声打断了慕息泽的思绪。

“禀告主帅，瞭望哨的人发现带着北翟军旗的军队正往都兆山赶来，约莫有三万人，正将南召的银旗军围起来。”

宁澜看着慕息泽手上的伤，皱了皱眉，又：“慕正凛竟敢勾结外敌，他这次真是下了大注。若是皇上真的信了他的话，那便真的难办了。”

慕息泽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他记得那日她眉的形状和颜，其实那日他想告诉她，她弯弯的柳叶眉本就好看，不不淡，不画便已正正好。

他的念念还在梅阁等他。

慕息泽微微一怔，随即向那传信的士兵：“退下吧。”

黑底银旗，这是镇国公府驻守甘州的军旗。如今镇国公府一半兵力已经归属长安王爷慕领，而另一半兵力在顾沛瑶手上。慕领不久前才接此任，早已自请先行去甘州一年，再说他与慕息泽素无过多集，断不可能此时前来应援。那么唯一能来的，便是顾沛瑶了。

“你这是何意？”

“什么样的军旗？”

“是黑底银旗。”

他手扶旁边一颗桦树，指甲似是地要刻在那树里似的，又：“如今战况急，内更甚一些，军心必然涣散，就算据险以守，恐怕半个月也不能撑。”

宁澜寻了许久，才找到慕息泽所在的地方，他似是爬得心急而气，面带倦，刚一走近慕息泽，便开问：“你可想到什么良策？”

“镇国公府的兵力虽是兵，但是战力一般，并且只对甘州情况熟悉。如今顾沛瑶带了三万士兵，恐怕至多只能再多拖延十天天，到时候恐怕还是落得兵败而散

慕息泽冷哼一声：“五个副将中，宿安，许扬曾是慕正凛手下的人，潘时平曾是顾浩岩的下。要是查，且不说这三人皆有嫌疑，现在他们手下都带了重兵把守各个关，军中本无人能替。”

“是什么人透的，你查了吗？”

慕息泽的眉没有蹙的这般过，他收回看向远士兵的目光，看向宁澜，只说了一句：“或许你不该来。”

宁澜心下一沉，这话他知什么意思。

“殿下，你……公主还在府内等你。”

“这顾小竟能带了半数多的兵力来这里，倒还真是无畏。”宁澜看着慕息泽那复杂的神情，徐徐说。

慕息泽此刻披铠甲，站在山腰上眺望着远方一片乌黑的士兵，他已经五日不眠不休，神情疲乏，睛里尽是红血丝，此刻都兆山上下的耀光直晃得他有些睁不开。

他从未怀疑过慕息泽的领兵能力，此战若是照他的预料，一个月之内其实可以完结。照慕息泽的策划以及密安排，断然不会到如此地步。只是，这一次，无论他们行军到何，扎营几天，兵分几路，或是明日启程到往何，都像被章灼事先预料到一般，总能被劫阻受到重创。

，只消急攻，一胜不难。谁胜谁负，在众人心中早已经有了分晓。

“何事？”

“我若活着回去，定不要他好过。”慕息泽收回手，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