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至陵此刻再不能多言，毕竟连当事人都明言了，自己若再持倒显得刻意。

殿中有了纷纷的议论声，霍至仪这话说的这般委婉，个中意思却十分明了。顾沛瑶若是嫁与慕息泽，那来日便只能是侧妃。顾沛瑶心气傲又是镇国公之女，怎么可能甘心？此言主要就是想说与顾沛瑶听，而目的也再明白不过。

慕域满意了又示意霍秉恩坐下，继而将话转向慕息泽，

“长公主远而来又是贵客，自然是想住多久便能住多久。”慕息泽看向霍至陵，神淡淡，语气随意而坦然。

顾沛瑶虽然到挫败，只不过她断然不会这般轻易放弃，从小父亲教她的便是——想要的便要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

顾沛瑶在慕息泽的旁坐着，偏瞟了他一，里有些嗔怨。她想起自己今日与他同来的路上，自己找尽话题同他闲谈，慕息泽却每次只懒懒地回几个字。他那般聪明，怎会不知自己所想。

这话，答了与没答一样，没给有心人半分信息，却比没答多了几分礼节。话里对夏念客气而疏远，却又好似是想留下长公主，谁能看睿王心中所想？

“回皇上，秉恩以为此乃你情我愿之事，若是沛瑶小心意有所属，我自然不能求，”霍秉恩倒很是镇定，又转向此刻颇为不快的霍至陵：“此番浪费了义父的心力，是秉恩的不是。”

慕域一直沉着的脸上此刻有了轻微的不悦，刚刚被自己下的话题重新被这二人挑起，他看向一直静静坐着的霍秉恩，“霍首领如此为小辈考虑，只是霍公今日还未说过自己的想法，我倒是想听听霍公的想法。”

慕息泽此时只觉得此情此景颇有些熟悉，那日的钧安殿，今日的奉清殿，上演着同样的故事，不变的是自己仍然卷其中，而变得是此刻利益关系更加而危险。

沛瑶有此良人，叔叔倒也不担心。只是，我怎么听说，东琴长公主还在睿王府上作客，不知睿王是有何打算？”

于慕域而言，顾沛瑶若是嫁到申州曦族，便是最坏的结果。因此其他结果，即使自己不满意，也不会是再坏了。

“霍首领，我看此事便先不提了，”座上皇上终于说话了，“朕看倒是先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就是。”

可是一旁的皇后却似乎并不想就这么算了，反倒笑向一旁的慕域说：“皇上，泽儿的事情我们长辈的怎能不？好歹泽儿今年也二十五了，府里连个正妃都没有总是不像话。沛瑶就算心属于他，只是夏念公主份尊贵，恐怕是不会甘于屈居于人下的。”

“那如何能行？”霍至陵接过话茬，兄妹俩一唱一和，有着十足的默契般，他又看向慕域，“陛下，沛瑶好歹是我表侄女，我这个叔叔的可见不得她受这般委屈，还不如随秉恩一同去了曦族好。”

霍秉恩起，行了一礼，这个一直无言的人此刻要说话了，众人自然也是翘首以待，毕竟他说的话，也许就直接关系到此事的结果。

他想到那日夏念笃定倔恳求夏旭连的样，想到那日她张得了手汗的手心，此刻内心竟有几分迟到许久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