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用了两炷香的时间，宁澜娓娓来，丝剥茧一般，夏念才渐渐将事情明白，只是这明白来的太怵心，太可怖。

宁澜长眉微蹙，动了动嘴却未吐字，仿佛是在酝酿什么一般，最终才看向夏念，问：“宁澜唐突，只是想问公主一句，公主是否真心喜殿下，要长留在殿下边？”

白湛在下山遇到洛娥又失去心之人后，因犯了教规，已经被开除了教籍。然掌门始终念及师门情谊，为白湛寻了一僻静之地，以防皇上找白湛麻烦，于是便到了北翟北边的绊雪谷。

宁澜角微弯，似是放心了，“殿下在意公主，想保护公主。也许这些事，我不说，他永远也不想让你知。”

是的，这些事，如果宁澜不说，夏念永远也不会从慕息泽的中知。听过这一整桩事，夏念才明白，原来一个人内里如此沉重冷郁，外表也可以那般淡然佻达。

“宁公，我记得你说过，他当年是被救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宁澜忽地无奈笑笑，又摇了摇，“其实我的医术在我师傅之下。忘尘藤，极其稀有，师傅说过无药可解。人服用过忘尘藤，便如纸张了墨一般，再如何也不可能将那墨从纸上移去。”

“但你不是医圣吗？”

一个字，定而确切。

当年容颜冠绝，一舞倾国的洛妃娘娘，死的时候，竟然连全尸都没有。

“什么！”

白湛本是浔月教医门长老，也是浔月教掌门白宁的师弟。

白湛因洛娥与皇上有过节，若是皇上知慕息泽边竟然有一个昔日恨透自己的人的徒弟，不知皇上会作何猜想？

“这我知，父皇曾提过，他是被医仙带的。”

！！！

夏念仍然记得落萱斋那副画，那样的心惊的女下场竟是如此惨烈。

“医仙的真实份，是原浔月教弟白湛。”

夏念睁大了近乎审视地看着宁澜，他认真的额神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明明他在钧安殿亲说过自己从未见过医仙，为何要隐瞒此事？

在白湛归隐六年后，也就是洛娥六年后，皇后霍至仪突然得了顽疾，白湛易容治好了皇后，也将六岁的慕息泽带了，当年宁澜七岁。

当年洛娥无奈离开白湛，随慕域去了中为妃，虽然受尽他万千，可是却让当时为中之主的霍至仪万分不悦。霍至仪是曦族首领霍至陵妹妹，她当年已经有了十一岁的大皇慕正凛，又有表兄镇国公扶持，镇国公顾

“可我师父，便是‘一天先生’，也就是当年医仙。”

白湛隐姓埋名，在绊雪谷了本就超的医术，又有一颗救死扶伤的仁慈之心，久而久之变成了举世皆知的“医仙”。

“是。”

果真二人少时便相识，已经认识了将二十年之久。

夏念诧然，医仙竟会是白湛？这两个人竟会是一个人！

宁澜像是看穿了夏念的心思般，“其实我要隐瞒的并非仅仅是自己的份，更重要的，是我师傅的份。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为了殿下。公主可知，当年殿下是被我师傅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