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笑也记得她这个好婆婆曾经声声自己是没了孩之后就什么都不好的怨妇，说自己耽误了褚年，说自己着褚年的钱却不知恩，甚至有一次她买了杏鲍菇回来炸着吃，不过了十六块钱，都要被她训斥一个小时。

声音里竟然有些彷徨无措，从“真相”揭穿之后，余笑能觉到，褚年的父母一直避免在“褚年”面前提起他们两个人之前的事情，仿佛戏演了太久，不肯脱下那层光鲜的戏服。

应该说，自从在赭被那个女人当众一跪之后，余笑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个心理影，她会去想“这个人到底错了什么，才变得这么卑微？”

一听到“钱”这个字，褚年的妈妈也顾不上装腔戏了，连忙说：

电话对面是沉默的，这边的余笑几乎立刻就知“人家那边”是哪里，当初在褚家，她一句话居然碰巧挑开了他们那“一家和乐”下面暗藏的污秽不堪，直到现在她想起来，心里都会泛起一阵恶心。

这且泣且叹的话，要是不知情的人听了，怕是会觉得所有的不好都是余笑的,一个仗着怀了孩就作威作福的媳妇儿，也不知让这个婆婆吃了多少委屈。

“不行啊，褚年，你……”

“那我们说好，从现

“不行！不行！儿！儿！妈只有你了！我刚靠着你的钱过了两天舒心日，儿！儿，妈求你了，妈求你了！”

“妈，既然你不让我打钱，那我就不打了，不给你，也不给、他。”

顾着她吧，你妈我呀……委屈儿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们得好。”

而她自己也好，褚年也好，之前一直都被这样的戏服欺骗着。

“别！”

“你爸这个月好不容易没有钱，人家那边也不要他过去，你可千万别又让他野……”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说话的人知自己是失言了。

现在想想，这个成了她生活中影的人，不也一样吗？也是一样地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让哀求。

哪怕现在的“这个人”是折磨过她、折腾过她。

“妈，从居委会到邻居，还有保安,他们都有嘴,我不会只听您一个人说的,我记得我之前说过,您别去折腾余笑,我就把打给家里的钱给你，既然您没到，那下个月，我就……”

听着从前对自己颐指气使的人说着“求你”，余笑的心里并没觉得开心。

余笑还记得她这个好婆婆曾经“不小心”把茶倒在地上，让刚产了几天的她下来地板，那时候她多天真啊，以为只是家务没人，还让朋友帮忙请了保姆回来，结果就是一场大闹，她像个被欺负了孩一样跑回家，又被自己的父母和丈夫劝了回来。

“余笑怀生产都要钱，我在外地，手也，就这么说定了。”

“儿，你爸的事儿，你爸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他……你就当不知，其实、其实……”

这些她都记得，她痛恨过，更多地是无奈和忍让。

因为也没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