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听到迪克的脚步声，我并没有回：等下你走了，我会给门锁换一组密码。

啊？为什么？

姑娘中气十足，关了门也能听清她的责问。

这基本就是情侣关系了。我抱着手臂退后一步，不行。

那呃，试试看？

迪克表情开始奇怪：你讨厌蝙蝠侠？

见我犹豫，迪克再推一个筹码：我们可以先试试，一个月，怎么样？

迪克还是在断断续续往女友，照约定，他有女朋友的时候就不来见我，有时候会消失一两周，最长不超过一个月，当他现在酒吧，我就知这段又了。

迪克眉开笑地抱住我，我手抵着乎乎的肌推了一下，没推动。

因此，当一个柳眉倒竖双目火的金发姑娘现在我家门的时候，我直接把迪克踹去关上了门。

你太可了，他摸摸我的发，下班给你带炸。

你生气了？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

迪克的一僵：你知？

迪克本不知什么叫喜，异对他来说只有想要和不想要，没有得到和得不到之分，因为他生来就是明珠、尤、儿，他从不需要考虑自己需要为对方什么，想就，不想也没人会舍得怪罪。

我对他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现女友来找我的麻烦。

没时间也没需求，近来的床伴就只有迪克一个。他也不是每天都来，有时候傍晚来，我们一起饭吃饭，看个电影，如果电影选得好，在男女主第一次打啵之前我们就会在影音室的垫上搞起来，然后他洗个澡去值夜班；有的时候他会先睡一觉，后半夜蹑手蹑脚地走，早晨带着早餐回来，骗我说他去晨练了。我其实能觉到床垫另一边的动静，只是懒得睁，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你什么意思？

别再来了。

和我一样，他需要陪伴，无论是谁；和我不一样的是，他需要更多关注，他不能容忍我坐在观众席上却没有看着他。

这样就能永远避免麻烦了。

早上起来他还没来得及穿上衣，肩背肌线条在他的肩膀垮下去的时候有密机械似的，他的蓝睛里盛满了失落无措，好像刚才只是打发了一个推销员，这次才是真的失恋了

而且他总是看上去轻松又愉快，谁会不喜一个情绪积极的室友呢？

你夜里去来吵到我了。

你说结束的时候我们就结束。

你别告诉我我难以置信地摇，这简直是疯了。

谈不上讨厌，只是如果你是，我就必须请你从这里去。你应该不是吧？蝙蝠侠好像只在哥谭活动。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你知被人缠上是什么觉，现在你变成了你最讨厌的那人。我恨不得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了一个哥谭湾那么多的，而且你喜我吗？你本就不喜我，你只是喜我不喜你。

失恋并不会让迪克觉得沮丧，他大概也知，像他这样搞不清自己到底要什么、胡撒网随机捞鱼是达不到目的的，因而失败了也是理所应当。

别吵我睡觉，你去哪去哪，好吗？我打断他艰难的解释，只要你不是去扮演蝙蝠侠，我不关心你都嘛了。

不不，我当然不是，迪克举手作发誓状，但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迪克的解释听不清楚，我走到台上烟，不多时，就看见金发姑娘离去的背影。

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从店吃炸开始讲，隐去关键细节，调了那份炸的味和独特，衬托了希望破碎之后的震惊和悲伤，迪克越听表情越扭曲，最后几乎要咬着嘴才能不笑声。

我不生气，我只是觉得你很麻烦。我转过，看着一脸沮丧的漂亮青年貌有极的迷惑，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看到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哪怕他想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有勇士愿意一试。但他总是这样一烂账，我已经不耐烦了。看在我没收过你酒钱的份儿上，别来添了。

我当然知，我的睡眠质量已经很差了，拜托你就不要来雪上加霜了。

而且那天见到的本尊似乎比迪克。

平心而论，是不错，迪克净又勤快，除了在烹饪上缺乏天分，其他家务都包办，尤其是换床单，快得像是变术，还会用巾叠兔放在床，让人很难不怀疑他的上一份工作是酒店客房服务。

你需要其他男人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他向前一步，就像这段时间一样，我觉得我们得还不错。

你急着和我分手就是为了她？

累，反而觉得充实。虽然和那九千多万比，账面上那小盈利本不够看，但每天醒来的时候查查账，我就会觉得活着非常有意思。

想笑就笑吧。

我不会要求你作任何承诺，迪克说，除了在我在的时候别找其他男人，我也不找其他女人，其他所有事都是你说了算。

我需要你的第一件事，迪克，请你搬去客房睡。

达娜，我呃，不是

原谅我，实在想不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