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开了门，钟一忱搂过来，小声的在她耳边问：我还是讨人喜的，怎么你总这么烦我。

意料之中的第二掌迟迟没有落下，胃里的绞痛越来越明显，钟一忱伸手搂着钟舒颖躺倒地上。

地上铺了厚厚的毯，钟舒颖坐在他上，啪的就是一掌。

Alex愣愣的盯着她。

钟一忱抱得更了：来找你。

钟舒颖活动一下手腕。

她说不。

抱过来好像在抱一个骨架。

用笔记录，是最快，也最持久的办法。

她哭到醒来，只能抱着钟一忱，白天夜里都想抱着他。

钟舒颖去看病的时候，医生总是重复的说，什么时候她准备好说，她就能变好。

我想你，真的。

我没答应不打脸。

不是说好不要打脸。

我又开始噩梦了。

你来什么。

他真的瘦了很多。

Alex喜喜的抱着咖啡打车去了。

钟一忱那边的人也慢慢散开，大家远远的冲她招招手就算别。

烟也还是不买了，钟舒颖买了一罐咖啡递到他手里。是Alex下班经常买的。

她知，钟一忱一定看得到。

她顺手吃了一颗，再拿一颗递给Alex，不是递到手里，是递到嘴边。

所以她从来不在徐嘉边过夜。

说完，她回把钟一忱甩到地上。

秘密只能在她和钟一忱之间动。

仓库里的蔷薇，是我的。

钟一忱总会习惯的记下周围人的小事情，喜吃的，喜听的，喜的颜。

因为你有病。

钟舒颖也会。哪天瞥一，Alex喝的咖啡不一样，再看看隔门小姑娘桌上的罐，钟舒颖都会嗅到一些猫腻。

阮念刚死的那两年，钟舒颖反复梦到阮念搂着她哄睡，给她唱歌，亲吻她的额。然后突然的她摸到一手的血，阮念面目全非，滴落的血黏在她的脸上上。

不吃?

她只能满大汗的从梦里惊醒，静悄悄的在屋里哭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去上班。

钟一忱也永远不可能说。

最后只剩她和钟一忱两个人散步一样往停车场走。回家的一路，钟一忱挑起几次话，钟舒颖始终不言不语的。

这样的噩梦，钟舒颖现在还会。

钟舒颖收回手，笑笑的跟他谢。她明显看到Alex一闪而过的后悔。

他们俩都是现实里情绪无比克制的人，也几乎不会在现实里哭，到了梦里，压抑的情绪就好像薄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