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将那瓶酒举到半空,轻声说:“对不起,队长。”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烧烤堆里,很浅很淡。
她一鼓作气,把那些憋了很久的话一气说完,屋
里刹那间安静下来。
瞥她一,他不动声
坐了下来,等着看她还有什么
招。
那一刻,陈声有些晃神。
一人开了一瓶江小白,还殷勤地招呼他:“坐。”
路知意那明晃晃的笑容终于消减下去,顿了顿,她说:“因为有句话迟到三年,一直没跟你说。”
他不不慢笑了两声,“我要是天天都臭着张脸,路知意,你能在基地待多久,忍多久?”
她的对不起迟了整三年。
会觉得这话到今日才说已经于事无补了吗?
他就等了她整三年。
“对不起说假话骗了你。对不起在一起的那些日里,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开
说清楚,可因为自尊心作怪,一拖再拖,拖到事情没了转圜的余地。对不起在被陈法官拆穿真相时,你一路追
来,那么告诉我说你相信我,我却选择逃避真相,不对你解释。对不起让你一等就是三年,这句话到今天才有勇气说
来。”
昏灯一盏,薄酒两杯,说些有的没的无聊的话,于他而言也有趣的很。
“要是一个好脸需要你付
生命的代价,那我宁愿你天天都臭着张脸。”
风扇在呼呼转动着,扇叶都泛黄了,老旧,布满灰尘。
还是别的什么?
“忍到你累了,懒得跟我摆脸为止。”
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好吧?
陈声看着那一桌菜,问:“为什么选在今天?”
路知意执着地把酒瓶举到他面前,“啤的是娱乐娱乐,白的才能代表我的心意,你瞧瞧,一片丹心清澈见底,没有半杂质。”
多年前,在他以为他和她会这么顺顺利利一路走到最后,拥有三或四
之家,每日对坐着话家常,一日三餐你
饭我洗碗的时候,不是没想过今天这一幕。
她说:“走一个?”
她站着,他坐着,她便低看着他,“今天你往海里
的时候,我差
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陈声:“……”
连同她的心在内。
可谁知命运
人,今天这一幕来是来了,他们却已经分开三年。
“见不到不是更好吗?你来这之后,我并没有给过你半好脸
。”
她屏息看着陈声,猜测着他的反应。
饭桌上有饭菜的香气。
他会原谅她吗?
她的手还端着酒瓶,搁置在半空。
仿佛蚊振翅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想起找我喝酒了?”他盯着她。
她迟到了整整三年。
屋内只开着一盏昏黄灯,他与她面对面坐着,一桌烧烤香气扑鼻,蒜蓉的气味和孜然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有一
难得的居家
。
“你对不起我什么?”
陈声看着她,没说话。
陈声看了那白酒,“啤的都喝不了两杯,还喝白的。”
风扇呼呼转着。
这一句对不起,消磨了他与她的情,也令那段本该令人想起来就笑的时光暗淡不少。
路知意端起酒来,小巧的玻璃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