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人太多，两兄弟席地而坐。

陈声：“……”

路知意不是骄傲自满的人，但对于这个评价到底还是不够满意，便问了句：“只是还行？”

陈声瞥见了那个微信像，脸红红的小人儿，一顿。

“大过年的，你发卷给你家教？”

“……”

陈声想揍他，碍于长辈们都在，没动手。最后只能瞥他一，低声警告：“放假期间，没事少给你家教打扰电话！”

陈声回复：“还行。”

陈声很快看见那回复了，手机字小，隔远了看不清，便有意无意凑过去。

九门功课，五门满分，四门接近满分，这叫还行？

“？？？”

初五那天，期末成绩公布在教务网站上。

陈郡伟很警觉，侧狐疑地盯着他，“你嘛？”

还是有用的，不是吗？

“我心疼你妈。”

“幸灾乐祸，家风不正！”

十分钟后，从网站调大一上期的期末成绩，截图，发给路知意，多的一个字都没说。

最后很不是滋味地回了一句：“哦。”

陈声顿了顿，掷地有声地说：“她那么穷，漫游费那么贵，你打一次电话她就痛一次。还能不能好事了？”

“二十五的满分，你就拿了个十八分，也好意思发给人看？”

这，拍得他毫无成就。

路知意：“你真厉害。”

老爷中气十足地吼：“当我不存在？”

但他凝神看着她的成绩单，又没忍住，笑了。

从台上回到屋里，陈郡伟凑过来，“跟谁打电话呢！”

*

陈声没回她。

“凌书成。”——百年不变的幌。货真价实的塑料友情。

扰电话？

下一秒，老爷的又落在了他的背上。

路知意一看，心里凉凉的。

“鬼信。一边打一边笑，满脸的气，隔着一玻璃都叫人目心惊。”

陈声看他一，“成语学得不错。”

陈郡伟哈哈哈个没完没了，从嘴里拿，拼命说：“爷爷踹得好！”

路知意：“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虽然倔，脑没他好用，但也算是勉勉

陈郡伟珠一转：“你嘛。我打不打电话给她，关你什么事？”

陈声：“哦？？？”

“……地板硌得慌，动一动。”他挪了挪。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要是能拿二十五分，要她何用？”

陈声：“这就是你的回答？”

陈声：“比如你真厉害？”

完全是自己讨来的，毫无真情实意的夸奖。

路知意查了查，悬在半空的心踏踏实实落地。

这理由……

陈郡伟坐在他旁边，悠闲地从手机相册里调英语试卷的照片，找了有作文的那一张，发给路知意。

“她让我把作文发给她看看。”

陈声从茶几上拿了只KFC的，一把陈郡伟嘴里，堵住。

从沙发上伸来一只脚，毫不客气踹在陈声背上。

她给陈声发去成绩单截图，附带一个笑脸。

陈郡伟说：“嗬，大，就是不一样。”

“……”

陈郡伟呿了一声。

陈郡伟斜看着他，啧啧两声，“你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