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拿了那稿，懒散如陈声，在开学典礼前是一遍都没看过的。

陈声一顿，抬看台下。

领导们齐刷刷坐在台上，靠边的书记一急，蹭的站起来。

结果那边叫苏洋的女生，人看着白富，夜里鼾声如雷……

陈声嗤之以鼻，“您以为我还有那功夫专程给您写一篇稿？也是脑清奇。”

冷碛镇的牦都比她安静！

那声音整齐划一，直接把他的后半句淹没了。

总之一言难尽。

于是在学院的开学典礼上，当大三的学生代表上台发言时，照着稿刚念了一句：“大家好，我是陈声，迎各位新同学来到中飞院。”

*

看来这位大十八年来都没被人告知过她睡觉时那彩绝的表现。

因为台下一百来号人忽然异同声接了下去：“是中国飞行员的摇篮，中国民航理的黄埔。”

“……”

众所周知，中飞院是中国飞行员的摇篮，中国民航理的“黄埔”。

稿是书记给的，知他这人我行我素惯了，会前叮嘱了不下十遍，“少给我整些幺蛾，照着稿一个字一个字念，漏一个字，错一个字，一百个下蹲没得说！”

路知意：“……”

路知意就是那打瞌睡的人之一。

直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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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里，上百号人哄堂大笑，严肃正经的场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冲得整段垮掉。

台下好像还起了一阵动？

不过他这动作倒是引了大家的注意，原本玩手机的、打瞌睡的，都抬目不转睛盯着他。

书记：“……兔崽说什么呢？”

她昏昏睡，都没抬一下。

挥手，鼻，扭钻车里。老旧的面包车遍布泥，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盘旋的山路上。

睡到一半，迷迷糊糊，隐约听见侧的室友在讨论上台致辞的年级学生代表。

下一句就意外了。

以上这句话，光开学的第一天，路知意就听了不下五遍，分别来自校长发言，副校长发言，院长发言，书记发言，以及辅导员发言。

路知意考上的是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

自我介绍之后，他漫不经心站在台上，照着稿念下一句：“众所周知，我们中飞院——”

路知意睛都睁不开了，坐在后排，缩在苏洋旁边打盹。

意外陡生。

偏偏今天又得起个大早，从学校开学典礼到学院开学典礼，初大学的兴奋劲直接被倦意和领导们的话磨了个七七八八。

这话说多之后产生了副作用，以至于上台发言的人但凡开说前半句，台下的人就会无比自觉补上后半句。

偏这人还一个劲问她：“昨晚你不是一吃完饭就回寝室倒睡觉了吗？半夜是梦游去了？怎么就跟了鸦片似的？”

纸张落地，极轻的一声，被笑声的余韵吞掉。

反倒是陈声淡定回，不不慢冲他抬了下手，示意他别过来，然后好整以暇把摊开的演讲稿对折，再折，轻飘飘往后一扔。

她昨天坐了六个多小时的车，翻了好几座大山，才乎乎到校注册。晚上和三个室友熟悉了下，在堂聚了个餐，回寝室拿路雨备好的床上几件，铺一气，倒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