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里面就和外表看起来那样破旧，有一间屋连屋都没有。清扫来的院中央摆着一大锅，旁边堆着些五颜六，一看就知有毒的蘑菇。还有树、野菜、菜粕之类的东西，一盆一盆地装好，随时准备下锅。

饭？他说这是饭？

“你想多了，好看的蘑菇哪有能吃的？”尤利斯扯了扯嘴角，低声说，“你看看那些菜粕，倒去一煮，这就像一锅饲料，还是有毒的！”

“到了。”

“不行。”伊莎贝拉摇了摇，说，“这一锅要是吃下去，人就真的死了。”

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无视了尤利斯的手，大步走过了他边。

伊莎贝拉眨了眨睛，底漫上灼烧一样的疼痛。

太残忍了！竟然让在王都这繁华之地生的、当宝贝养大的孩们吃如此恶心、满载着恶意的东西！

尤利斯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把沉迷于自己的世界的伊莎贝拉扯回了现实。

“这小破地方还不知有多少人，还都是恶毒险的黑法师，我

伊莎贝拉踮起脚望过去，远的破败宅院里隐约能看见淡蓝的光芒，隔得老远，她就闻见了腐烂的臭的味。

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法师的房里之所以会充斥着臭味，是因为他们边常伴死亡。

伊莎贝拉：“……”喂人吃饲料，真是人泯灭德沦丧！

他们最关心的失踪的年少孩们在屋里，应该是被捂住了嘴，伊莎贝拉只能听见低而压抑的泣声。相对神女来说，作为人类的尤利斯就要聋一些，什么都听不见。

伊莎贝拉一瞬间就变了脸……

走近之后，伊莎贝拉攀住墙沿，稍稍探去看里面。

尤利斯松开手，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提议：“先走吧，回王叫人过来。”

连刚刚打架时也是，她觉自己变得厉害了很多。放在往常，她虽然敢于和十六个人打起来，但绝不会认为自己有胜算——但那时的她好像非常自信。

“这件事以后再说，先去看看黑法师的老巢什么情况吧。”伊莎贝拉镇定地说，但她随后又一次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是她说话时会有的老成气，但她就偏偏这么自然而然地说来了。

“别嚎了，上就开饭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一边吼一边从屋里走来，搬起菜粕往锅里倒，又把蘑菇一个个丢去。

诺亚也住了鼻。

连她自己也不对劲……好像一切都不对。

这味是可以当黑法师的蜗居之地的标志气味的，至少在他和伊莎贝拉看来是这样的。亡灵是有气味的，而且多数都不好闻，混合在一起就是这令人反胃的味。

比起黑法师，最接近灵魂的其实还是亡灵法师，克洛伊就很擅长纵亡灵。大约是亡灵法师对灵魂有着苛刻要求，又都很克制，才不会让自己的屋里充满这样混杂而成的气味。

这真的不是黑法师们创造的黑药剂吗，一滴能毒死一大象的那？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最后一餐”吧，吃饱了就会昏死过去，安安静静地上路，保证不发任何动静。

以防万一，伊莎贝拉还是决定问一下：“你们最近是不是培育了好看又能吃的新品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