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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2/3)

江容远将人扶住,看见姜小公脸拉得更长了,叹声:定远侯夫人,我江容远猛然怔住,透过姜小公的肩膀,他看到一个人正定定地看着他。

涵儿!定远侯夫人把姜小公拉过来,快,你不是想和殿下歉的吗?她从背后猛地一推,姜小公一个踉跄,差直接扑到江容远怀里。

今年的烟还会开吗?

沈小公低垂着从他母父后走,小步小步地上前去。他虽是也低着,但和姜小公不同,他的一言一行仿佛是从礼教书上刻下来的一样,是能给所有世家小公上礼仪课的范本。

宣仪的目光只在江容远上片刻的逗留便挪开了,江容远都来不及捕捉那双熟悉的眸里此刻是何情绪。没有言语,没有,宣仪跟着他母父一向太殿下行了礼,便着他的肩了屋去。

如果说文臣大半是宣相的门生,那么武将则大半是敬国公的门生。敬国公沈毅平民,没有妹兄弟,是凭着一本事,立下赫赫战功,辅佐三朝皇帝,才站到了今天的位置。只可惜国公府血脉单薄,只有一个不成的世,世妻妾成群,却也只得一个地坤儿瞅着就是要绝了血脉。这也是几朝皇帝都未曾对沈家动过手的原因之一。

殿下,太殿下。江容远还没脱离思绪,便瞧见定远侯夫人拉着姜小公走了过来。定远侯夫人腆着脸,堆着笑:太殿下,我家涵儿说方才看见殿下太张了,现在想和殿下好好赔个不是。

同样是将门,敬国公世妃和小公却是居简,难得在宴会上面。世妃,快坐下,好些了吗?皇后关切地问

和小仪一般大。心咕噜噜冒着苦涩的泉,江容远只觉得这个场面他一刻钟都不想再多停留了。但他几乎是甫一抬,便对上母后警告似的目光,什么话都只得咽下,看着母后拉着沈小公嘘寒问。母后对这位小公越聊越喜,拉着他坐在自己的凤椅上,招招手让江容远到自己边来:小鹤这孩难得门,容远没见过吧。她又转和鹤山介绍,小鹤,这是容远哥哥,和你年岁相当,以后你们年轻人可以多走动走动。

小仪!江容远还扶着姜小公的手仿佛着了火,忙撒开手去,急急地想往宣仪那边去。

扑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却难掩病容,华贵的衣服裹着他瘦弱的躯,光是衣服就好像能把他压垮。世妃抬起略显虚弱的笑容,行了一礼后由沈小公搀扶着在椅上坐下:多谢娘娘关心,臣好多了。沈小公将母父扶坐下后,便规矩地站在世后,目光也不瞧,只低看着自己的脚。

年岁相当江容远看着沈小公一个艰涩的笑。沈小公鹤山他是第一次见,他的肤很白,白到有些清冷和脆弱,有像雪后被压弯了的小松树,挣着一气才能直着。是和小仪完全不同的类型,也是完全不同的际遇。

江容远没有

皇后脸变了又变,可能觉着之后有他没他都无所谓了,挥挥手让他走了。江容远退到门外吐浊气,想到父皇那又不知会有哪些应酬对付,他顿觉这个年宴了无趣味。从前年宴唯一的期盼便是能和小仪见面,两人总是心有灵犀地偷摸着从宴席上溜,约在他们初次见面的御园里。安宁的夜里会有烟在远绽放,江容远会带着他一回不乖的小孩,偷偷爬上墙,肩并着肩,靠着,寒风把脸得通红,他们傻里傻气地等着不知何时会盛开的烟

退,江容远用余光瞧见侯夫人偷偷在姜小公腰上狠掐了一把。他叹了气,想着要用个什么借从母后边溜开,就听得内侍来报:敬国公世妃和小公来了。

母后!江容远声打断了滔滔不绝的皇后,在她脸沉之前,匆忙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去父皇那边了。

这是小鹤吧?可怜的小公安稳还没能得一秒,便听得皇后唤了他的名字,吓得差行上一个伏地叩首礼。皇后笑眯眯地冲他招手,来,让本瞧瞧。上一次见还是个小娃娃,如今落得这么灵了。

小鹤今年多大了?皇后拉过他的手,柔声问。沈小公轻声回答:过了年便是十五了。

江容远很难过,他像被掐住了咽,可是掐他的人永远都不会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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