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凶的，得寸尺，“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你坐着我躺着不像话！”

后来随着她登基了，年岁渐长，两人之间便鲜有这样亲密的举止，谢淮回忆起往事，也不由莞尔，将小皇帝掂了掂，一本正经地：“阿绿倒是又重了些。”

苏凝绿大惊失：“当真？！那明日起我不吃晚饭了！”

“那好吧，”苏凝绿松开他的衣袖，背向着墙一侧，开始嘀嘀咕咕，“哼，一都不喜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过的话转就忘！”

这事儿等苏凝绿大些了，还经常被先帝拿来取笑。

下，微微弯腰，一把把人抱了起来，谢淮一手托着她，倒像在抱个没有长大的小娃娃，又一手去把她掉落在地的鞋捡起来，才抱着她往里走，“既然知冷，怎么兴冲冲地就抛来，都不披一件大衣裳。”

谢淮无奈地：“这可真真胡闹极了，阿绿，你一个阁了的小娘，怎么能这样没有规矩？”

“听见你的声音，便想瞧一瞧你。”苏凝绿搂着他的脖，又开心地笑起来，“老师好久没这样抱我了。”

那日谢淮终于恼了她不务正业，请了板来打了她三下手心，把小阿绿打得泪汪汪，直说“你们都不要我”，一脑跑了去，谢淮寻了大半天，才在御园角落里瞧见哭成一团的她，便只好撑着伞，抱着孩，亲自去给先帝请罪。

谢淮：“……那也不行。”

“可是没人会知的呀

他正要起，便觉袖被她扒住了，低去，正好迎上小皇帝可怜的表情，不由一怔，“怎么了？”

但是打那之后，苏凝绿对他便额外亲近些，经常连路都不走，一伸手，谢淮便能闻弦歌而知雅意，把她抱起来。

其实谢淮稳重，往日等闲是不会这样近小皇帝的的。那会儿她还是个五岁的孩，谢淮偶尔带着她去，也最多是规规矩矩地叫她牵着自己的袖。

他索坐在床边，迟疑说：“那我坐着，守着你？”

谢淮将她在床上放下了，动作轻柔地给她掖好被，说：“好了，天都要凉了，你再睡会儿，我去外间守着你。”

谢淮：“……”

她平时心颇多，这会儿倒是好骗，谢淮被她的话引得笑起来，咳嗽：“……不必，我便喜阿绿如今的模样。”

唯独她生母去世的那段时间，她常常一个人掉泪，谢淮怜惜她孤苦，那段时日便对她额外温柔些，小皇帝那会儿才开始踩着他的底线兴风作浪，仗着他温柔，便连课都不愿意上，成日想着往外跑。

苏凝绿由着他教训，但是绝不撒手，还努力解释，“老师今日都向我求娶了！我也答应了！就是睡一觉嘛，又不嘛……”

小皇帝抿着嘴儿，有几分不甘心，“我就想抱着你睡觉嘛。”

她狐疑地瞧着谢淮。

“外间太冷了，你便同我睡吧。”小皇帝小心翼翼地。

“……”谢淮耐心地同她讲理，说，“我是男，不能与你同睡，这是轻薄了你。我既然喜阿绿，便要为阿绿的名声考虑，阿绿说是不是？”

“……”谢淮叹了气，他极有原则，自然不会再这事情上由着她胡闹，于是温声问她，“为什么非要我陪着你睡？”